那风将帘子缝隙扯拉得愈发大。
整个车内呼呼地灌着冷风,锦笙一个激灵,睫毛也不由地颤了颤,随即她不满地抿紧唇眯着眼躲避冷风。
刚从困意中清醒过来,一双眸子还尚带着迷蒙,这么紧紧地眯起来,又紧紧地蹙起眉、紧紧地抿唇,甚至屏住了呼吸,雪白的小脸儿憋得晕开了红,君漓看着就觉得很可爱。
这个小表情他以前经常在那小肉丸脸上看见。他甚至还会很恶趣味地朝小肉丸子脸上吹风,然后看她紧紧把脸皱在一起的小模样,或是看她被戏弄后严肃瞪着自己的样子。
每次他都想要端在手里把玩。
端在手里……
冷风呼啸而过,帘子也终于合上,锦笙缓缓睁开眼睛,正想揉揉被冷意浸得有些发酸的鼻子,一只修长的手便朝她的脸边伸了过来。
君漓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她的下巴,单手掌心拖住她的下颌,面无表情地端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打量起来。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怕不是大晚上的在跟她耍流|氓吧?!
锦笙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噗通噗通,心中乱撞的小鹿已经头破血流,她惊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脸色刷白,不晓得是不是脑子抽了,竟然还硬生生挤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她现在是一巴掌呼拉过去然后直接锒铛入狱的好,还是就这么先静止了时间杵会儿的好?
关键是……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太子爷,锦笙很没有出息地咽了一口带着猥|琐和垂涎的唾沫。
而对于捏住一个男孩子的脸这种事,太子爷表现得很淡定,清冷得仿佛面前的不是个人,只是个好看的物件,被自己端起来把玩观赏罢了。
他眼神中的疏离淡薄也将他的漫不经心体现得恰到好处。
只见他抬眸垂眸间已将她的脸不动声色地揉捏把玩了个遍,最后还能挑着眉毛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脸这么白,可冷着了?”
那毫不在意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跟她说——天色已晚,可吃饭了?
呼吸屏了太久,锦笙脑子一抽就答了一句,“吃了……”
君漓撩起耷拉的眼皮,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漾着片刻的讶然,以及一句大写的“你担怕不是个智障”。
但很离奇地,君漓一边捏住她的下巴,一边用另一只手的手肘抵在车壁上,借力轻轻撑住太阳穴,顺着她问,“吃的什么?”
这种问候就像是官场上自己的顶头上司一脸从容地问你——公干完了?
锦笙:“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