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根治人患政严明摘帽换首怀苦衷
以省纪律副书记、省税改领导小组副组长苏茂带队的专案调查组很快进驻了大县。同时,省委省政府派出所税改督导组进驻在县。大县县委、县政府、县纪委的何启照、彭训奇、商昊岚等人到县宾馆常规热情迎候接待。他们陪同苏茂等人走进小招,安排他住进了202号房。还是国家领导住过一夜的那间房,不过,国家领导简朴素雅的行李也随人卷走了。湛楚林阿谀逢迎说:“苏书记,这间房,宾馆平时都让空着,不让人住。因为是国家领导来大县时住过的房。只是省领导来了才够格住的。”苏茂走近正壁,望着领导领导在大县留影的照片,感怀地说:“国家领导在大县有一句最普通又最深刻的话,那是出问题了是要杀头的。是向何书记叮嘱的吧。”商昊岚在一旁微笑着说:“既是临别时对何书记说的,也是对大县的嘱咐。让我们牢记防汛是天大的事”。苏茂沉下俊秀的脸,再不和他们随便聊话。其他人见此,都纷纷悄悄出房间,只有何启照和苏茂在场了。苏茂礼节性的说:“启照同志,你坐呵。”何启照在靠窗边的椅子上下,苏茂拿着烟和打火机,也在并对着的椅上坐下,边递烟边说:“大县的问题,叫省里头痛啊!”何启照观测着他,认真倾听,摆手示意不抽烟。苏茂点燃自己的烟,继续说:“积重难返嘛。如果说责任完全在你,也是不那么公正和客观的。你到大县才两年时间嘛。”何启照无奈地说:“我也有同感,确实让人头痛。会开了,文件下了,可是下面有的人就是不按照落实。当然,也有亮点的地方。我努力在任期,不灰心。还是要为大县作成几件实事的。”苏茂说:“我们明天就进入实质性的工作,还要去笆头。你有很多事要处理,就不牵扯你的精力了,只要纪委的商昊岚他们配合一下就行。完了,我们再把情况给你碰个头。我再带回去,还要向省委常委集体汇报,等常委会决定。”何启照从苏茂那咄咄逼人的目光里和没有回旋意思的语气里,闻到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味道。既然是任书记亲自安排,省纪委直接来办案,又不向他透露半点意图,他作为不是当事人的当时人自然不得向深处打听,以回避为上策了。便说:“一切听您的安排。我去给纪委安排一下。”苏茂简洁地说:“你只让商昊岚来一下就行。”何启照说:“好!”便起身向苏茂说:“您休息。”苏茂缓慢起身,望着他离去,听到“砰”地关门声。此行不仅仅是调查,是作特别案子办的。
苏茂一行在大县调查笆头派出所的乱收费案已经两天了,何启照得不到丝毫的案情进展线索,预感使他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当个县委书记真难,双手举炸药包,双脚踏地雷,中间还要防暗箭啊!这天,他下乡到南桥,去寻求平衡心理的答案,从曾国超那里回来。这是曾国超调到南桥镇后,他作为县委书记第一次去南桥检查指导工作。南桥镇不仅税费改革工作在稳步推进,尤其是在开发区,有纺织、电信、饮料等几家招商引资企业在此落户。何启照观看着鳞次栉比的薪新厂房,和正在建设中的厂区,心里很是高兴。在镇机关的食堂里还喝了几杯大县粮酒。何启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酒兴几乎全没了。仿佛觉得曾国超并不是象有人说的心理上背着沉重的上书包袱和家庭情感包袱,而是很坦然的。他很清晰地记起了曾国超的问话:“笆头的事,还惊动了省纪律的苏书记。哎,钟学荣他们也是不知死活。邹国喜不会再耀武扬威了吧!”何启照当时没有回应他的话,在心里说:“何止惊动省里,要不是任书记的几句话,大县是“光荣”到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上了。眼下,不仅仅是公安局的麻烦,更是大县的麻烦,是我何启照的麻烦呀!苏茂究竟带着什么意图来的,我是市委许泽平书记,时下的副省长谈话让我到大县的。关键时刻,得找市委撑个脚。何启照果敢地打通了荆州市委书记赵飞云的电话。对方说:“我在省里开会。你们大县的事,我知道了。你要按省里的意见,不折不扣的去处理。你有什么想法,等我择个时间来大县了再细说。”何启照感恩地“好”着,便关了手机。
这天,商昊岚来到何启照的办公室,恭敬地说:“何书记、苏书记他们准备明天在离开大县,您是不是今天晚餐去陪苏书记吃餐饭。”何启照反问道:“是苏书记的意思?”商昊岚照直说:“我说了,他没有反对。”何启照又问:“他们没有把调查的情况和想法,与你交换?”商昊岚说:“在苏书记的房里,他简单的说了几句,情况和报上登的就那么回事。可能吃饭的时候,他要和您交换的。”何启照自信地说:“涉及到的责任人、派出所长,他们要处理属于县纪委吧。还够不上要省纪委来动干戈吧!”商昊岚巧妙地说:“这事他没有说。可能要等回省里后才有意见。”何启照想了想说:“好吧。我提前半个小时去宾馆。”何启照从商昊岚嘴里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心开始有点往嗓子眼吊了。下午,他提前结束县宾湖制药厂的调研活动,准时赶到了县宾馆。当何启照敲开苏茂的房门,他们省纪委办案组的四个同志向他投以疑惑的目光。何启照摆出要离去的样子,忙说:“哦,苏书记,您们在开会吧。”苏茂说:“我们简单的统一几个观点,已经完了。你来得正好。”他又转向其他人,还有一个女同志。他接着说:“你们去吧,把各人手中的尾巴了了。好让艾靖准备好汇报材料。”其他人离去,苏茂好象变得热情了一点地说:“来坐,启照同志。”何启照边坐下边说:“听说,您们明天就回省里了。事情调查清楚了?”苏茂说:“其实案情很简单,比我们办的哪一个案子都要一目了然。我要给你通气的是……”他说得严肃起来“比记者报道的引出了案中之案。这个钟学荣是打着为派出所筹集经费的恍子,自己从中捞油水。有贪污和受贿的经济问题,还有私分的性质。用普通收据乱收费,逃避财政监督就是私分性质。现在,我们只要他们把问题交待清楚,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何启照忙问:“那我们下步应该做些什么工作?”苏茂沉稳地说:“你们也别先打草惊蛇。我回省里向常委集体作了汇报后,很快有意见下来的。”他更威慑地说:“虽然案件简单,一查就明了的。说明乱收费在他们心目中已经肆无忌惮。虽然案件简单,但事件是很严重的。县委和县政府也是有责任的。”何启照赞同说:“那自然是。”又接着促膝谈心地说:“从这件事上,我吸取了很大的教训。过去,我没有在基层担任过全面工作,也许是对有些问题的处理太心慈手软了。去年,氮肥厂的下岗职工堵到县委会锁门。其实氮肥厂早破产的,可职工总是割不断。当时,有人建议对肇事的绳子以法,因为是明摆的违法上访干挠正常的工作秩序么。可我总觉得他们也是可怜的弱势群体,情有可原。”苏茂一针见血地说:“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一个领导者不能爱憎分明,是不行的!”这时,商昊岚敲门进来,请他们去进餐。
大县的热天时常是那么躁闷和湿润,这样的气候会令干燥地区的人有些不适应。总觉得皮肤在被什么虫子叮咬着,痒夹夹的。苏茂是北方人,一来到大县就有这种感觉,只有躲进干燥的空调房才觉得凉爽和舒适。他结束了大县之履,可给何启照的心头留下块沉重的石块。在那漫长等待着省委意见的分秒里,他也象干燥地区的人有了那种烦燥不安的感觉,让人哭笑不得的难受,以致不能尽责尽职地去干好大县的工作。第三天,他终于盼来了荆州市市委书记赵云飞一行,随同的还有组织部长卢正天,市纪委书记张粟。他们四人关在空调房里,敞开心扉地交谈了很久。赵云飞十分沉重地说:“我今天和卢部长、张书记特地来大县的。你有什么想法先说说。”何启照内疚地说:“记得2000年的4月5日,在卢部长的办公室里,有许书记在场。我当组织表硬态的,要为大县办几件实事的。现在连个税改都这么难推进。乱收费事情的暴露既是坏事也是好事,我可以借这个教训,很好地整顿一下大县的工作。我只盼把任期搞满,市领导能考虑我回市里的事。”赵云飞说:“一任是5年,你还有3年啦!”何启照坚定地说:“不说3年,就是10年8年,都能拼下去的。只要组织上能理解我,只要大县人民能理解我。”赵云飞似乎没有在意何启照在说什么工作,表硬态。他在想如何揭盖子,宣布省市委的决定。他望了下卢正天,说:“你说吧。”何启照见他们有意见要说:“便停止了自己的陈述和誓言。卢正天用锐利泛光的眼睛注视着何启照,轻声地说:“启照同志,我今天同赵书记、张书记来大县,是根据省委的意见,来宣布市委的重要决定,并单独找你谈谈。”何启照的脸面被他们盯得有点象不稳定的电视图象了。卢正天转移了目光,望着床铺说:“因为大县乱收费的事件要向社会和群众有个交待,以便于你今后的工作,市委常委决定,免去你大县县委书记的职务,调回市里再作安排。看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可以当赵书记的面提出来。”何启照牵肠挂肚的灾祸终于降临了,眼睛被体内的翻腾的血液充得乏红了。他愁眉锁眼地半晌才说:“我还是那么句话,服从组织的安排。”他甩出这句体面的话,便什么也不想多说了。仿佛一切都改变了,仿佛如梦一般地不存在了。卢正天缓缓地说:“既然你对大县的人事安排还没有考虑过,那就再选个时间谈。”何启照打破自己的窘态说:“那市里准备让谁来接这个烂摊子?”赵云飞说:“我们是想听你的意见。”何启照心里明白,自己离开大县是迟早的事,不可能在大县搞一辈子吧。只是这样离去,真让人没法把脸面往什么地方藏。他有些激动地说:“任书记,怎么……”他是要说,过去有大领导蹲点的地方,地方干部都受到提拨重用的。任书记怎么能这样武断地决定呢。再一想,自己后面的路还长,不能把话说直,说出的话就象泼出的水是收不回的,个人不能得罪组织,便把到嘴边的话和着一股苦水咽了回去。忙换了话题说:“是大县给任书记丢了脸,是我何启照不争气,应受的处分。”
赵云飞听何启照这么正确认识了,便鼓励说:“搞行政领导干部的人要有你这种境界。本来大县的人选很难挑,市委决定把你调来,结果事与愿违,是市委不愿看到的。到了今天,也只能如此了。为了大县的明天,你还是谈谈个人对人事安排的看法,给市委提个参考。”何启照觉得市领导还是没有自己这个受处分的人看外,心情平和了些,便诚恳地说:“大县历史上是鱼米之乡,这两年调整结构,以水富民有了新起色,招商引资也盘活了部分工业存量。大县的潜力很大,并不是让人生畏的地方。我觉得事在人为,大县的干部很重要。如果再从外面调人来,水土不服,要适应,又得很长一段时间。”他放轻了嗓音,继续说:“彭训奇不是大县人,他在大县比我的根基深。如果让彭训奇接手,既符合干部的回避政策,又是顺理成章地县长接任书记,习惯人们的思维,也好承前启后。我仔细观察过,他这个人既有心计,又敢作敢当。也许他接手,在这个税费改革中更适合一点。”张粟这才寻个插话的机会,说:“就有一个问题。这次省纪委查处的乱收费案子,彭训奇作为县长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免不了也要连累受点处分,怎么又好提拨任用呢。”何启照忙急切地说:“这不矛盾,我是县委书记,主要责任由我承担。田运成是税改组长,他也逃不了干系,况且他挂点的笆头乡接连出事。不过,我还有一个建议,这次让田隆生退下来算了,或者退到人大,或者退到政协去。他在大县把持干部工作那么多年,豢养了,不!培养了那么多干部。管人的不管事,管事的没人跟。这也许是我们干部工作的一大特色。把他换下了,下面那些人失去了靠山,自然要听从县委政府的。要听从他彭训奇的。既然我免了职,撤我的职都可以,责任由我承担了。对彭训奇就不要进行追究了。这样有利于大县领导班子的顺利更迭,有利于大县的稳定和工作的延续性。”赵云飞听着,心想他这么说,早已在为大县的接班人操心,在考察后备力量了,暗暗替何启照而惋惜。便和卢正天会意地碰了下目光。何启照最后说:“当然,我这只是个人浅见,最后还是组织决定算数。还有县长的人选。”
人事谈话象夏日的报蕾,进入到理想的阶段。赵云飞肯定地说:“你看问题也比较准,正合市委的意图。等会你把彭训奇通知来,等和他谈过后,你们就通知县委常委会,让卢部长宣布这一决定。”他又转向卢正天,说:“卢部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卢正天此时只当心着何启照的感受。说:“我没有什么。启照同志还有没有什么要说。”何启照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苦笑了下,勉强说:“这是市委帮我解脱了,我还有什么要说的。”他激奋的心简直跑到喉咙口,目光不敢正视他们,忙站起身来说:“我去了。马上让彭训奇来。”卢正天见他似乎在抖擞,也站起身来,相送说:“好!”何启照离去,赵云飞起身在房里踱着脚步,自言自语地说:“大县只有这样是最好的方案了。这下,任书记应该是满意了的。”何启照走出四号楼,便踏上了古香古色的水阁长廊,就有了第一次来大县的感觉。当时,他下榻在大县宾馆,就觉得这水阁长廊有特色,仿佛不是来到了穷贫和困绕出了名的农业大县,而是富饶美丽的苏州园林圣地。眼下,他踏着沉重的步子,又仿佛不是身在大县了,简直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司机小艾一直等候在大厅里,见何启照出来,忙去启开小车空调,等何启照上车。何启照照例上车后,小艾轻声说:“您去哪?”去机关。”他接着说:“小艾,就这样给我开车,不想变动下。”小艾纯朴地微笑着,说:“能给您开车是我的幸福。我还想变到哪里去呢。”说不想变动工作,是因为何启照没有变动工作,他一个小司机打心眼里就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何启照不再说话了,心中空荡荡的,象失掉了什么。他眨眼就要卸任离开大县了,真希望小艾有个好去处,真希望窗外茶色的大县明天会好起来,真希望彭训奇要比自己走运。
红旗小车刺地驶进了县委会,有朵白云飘在了蓝色铮高的天空,让县委大院有了一丝阴凉爽朗的感觉。何启照下车,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没有人感觉到他异样的举动或表情。他让自己的大脑静了一下,首先就给彭训奇打电话,想让他来办公室,和他说上句心里话,也许此时的心情会好受此。便问:“彭县长,您在哪?”对方大着声说:“我在宾馆,我们都在宾馆。是办公室让我们在宾馆等候的。”何启照心灰意冷地“哦”着,然后说:“你到四号楼204号房,赵书记找你。”对方说:“好!”还想问什么,他们又几乎同进关了手机。这一二年来,何启照没有轻松地坐在这把椅子上过,现在好了,一切都会过去了。在这里的情情思思,恩恩怨怨,一切都会成为过去。眼下却可以闭目轻松了,自己已是大县的局外人了。既然是局外人,那一切应还归给大县。在闭着眼的时候,仿佛一切更明了。他匆地领悟到,要当好大县的书记,要具备基本的几条,不想往上爬,随时准备大祸临头,搞不长,被人掀下台,还有不想沾油水图私利。这样真正的不为名不为利的人,才能当好这个县委书记!思想一转通,心理压力就减轻了。他猛然睁开眼睛,刹地起身,毫无顾忌地打开抽屉,又关上抽屉,打开文件柜又关上文件柜。他最后,甚至打开公文包,掏空它。然后,将一瓶风油精,和两个笔记本、一个电话本,一支钢笔,挑选出装进包里,坐在转椅上,又闭目沉思起来。彭训奇敲开204号房,卢正天让他坐下。彭训奇大方的坐下后,在等待着问话,目光没有正面落在几个市领导的脸上。卢正天轻和地说:“训奇同志,你对这次赵书记来大县有什么建议?”彭训奇对这样的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怎么会对市委一把手有建议呢,只猜想大概跟乱收费有关。幸好他脑子反应快,忙说:“在大县税改的关键时候,只希望请市领导多来大县指导工作,给我们撑腰壮胆。”卢正天进一步说:“省纪委苏书记来大县的情况,你应该清楚了。”彭训奇客套地说:“知道一点。主要是商书记他们在配合。我过去在纪委战线上,和省纪委有个接触。就是他们来时打过一次招呼:“卢正天向赵云飞微笑了下,爽朗的说:“训奇同志就是个一心一意埋头搞事的。不是他的事他不插手的。”赵云飞也把视线转向他,他继续说:“我这次陪同赵书记来大县,是要宣布市委的重要决定。刚才已和启照同志谈过。因为大县乱收的问题,和接二连三的出岔子,市委决定,免去何启照同志大县县委书记的职务。”彭训奇惊讶起来,忙抢着话说:“怎么能这样呢!”过去,大县因农民负担闹过命案,都没有这么严厉地处分过县委书记。也许他确实要替何启照鸣不平,替大县的班子鸣不平,也许他担心自己也会遭同样的下场,更也许……赵云飞威严地说:“你让卢部长把话讲完,有什么想法,等会再说。”卢正天增大声音,接着严肃地说:“市委还决定,由你来接替何启照,任大县县委书记。”彭训奇突然变得哑言失色了,任卢正天继续说:“田隆生这次退下来。其他暂不作调整。你如果有什么想法,现在说还不迟。但绝不要辜负市委对你的厚望。”
市委突然其来的决定,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一个乱收费问题,怎么就连县委书记都轻易地换了呢。看来,省委任书记是要的把大县真作挂点,要下重锤了。彭训奇忙恢复常态,很自然地望了下几位领导,镇定地说:“感谢组织上对我个人的信任。如果就这样把何书记的职务免了,那他的心里一定很难受的,还会不会在大县的干部中产生消级影响。这两年来,何书记在大县的工作成效是有目共睹的。农民再没有以负担用命相拼了。以水富民,招商引资,大办工业都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赵云飞听着这悼词般称赞,拦住他的话说:“我们的工作要求总不能停留在过去的水平,要有更高的目标。这次给田运成同志也给予党内记过,行政工资降一级的处分。为什么没有对你处分,市委是考虑到大县工作的延续性,考虑到关心爱护你。你是公开竞聘上的年轻干部,市委、省委把大县交给你,是要让大县在你的任期内有个实质性的变化。工作上的事,你以后再具体向市委汇报,如果你没有其他的想法。你去和启照同志碰个头,晚饭后,通知开个常委会。再正式宣布这一决定。”彭训奇觉得自己一下站在了大县的新的起点,象一个家庭的家长,再不能当着市领导胡言乱语,要多点政治函养。他们见他不再激奋。接着又让他通知田隆生、田运成分别来204号房谈话。晚上的县委常委会上,张粟宣读了市纪委的处分决定,卢正天宣读了市委组织部的任免决定。赵云飞作了毫不留情的深刻讲话。他坚定地说:“这次,对大县乱收费的处理,你们应该看到了省委、市委对农村税费改革决心。你们对相关的责任人,还要从重从快处理。并将处理的结果报市委。同志你,要认真吸取前辙之鉴啊!省市委对大县是有信心的。大县潜力很大、是有希望的。你们县委、县政府,四大家领导,要紧密团结,齐心协力,把大县的事做好,切实做出成效来!”第二天早餐后,赵云飞等人在彭训奇的陪同下,顺路深入程冯乡的农户走访后,便赶回了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