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航抬头再看向歪脖子树上的伤口,深眸如墨色翻涌,他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晚,他就让大壮帮忙去看网吧,自己关了屋里的灯,守在小厨房里。
然而那个人直到午夜都没有出现。
许远航什么都不多,就是耐心多,多到泛滥成灾了。
终于,在第三晚,被他等到了。
那女生是从墙外的富人区过来的,她穿着黑色风衣和紧身运动裤,翻墙经验丰富,从那边上墙到踏着歪脖子树落地,动作一气呵成,而且身姿曼妙,翻墙比跳舞还美,更重要的是,她还长着一张他一点都不陌生的脸。
清丽又带着淡漠疏离的脸。
迟、芸、帆。
许远航简直要第二次为她鼓掌,可是又想起他们先前的对话——
“你就不担心我把刚刚的事说出去?”
“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
前车之鉴,他一点点地把想鼓掌的冲动忍了下去。
不会有人相信吗?
许远航望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身影,眸底涌现意味深长的笑意,抬手轻抚唇角,如果……他有图有真相呢?
不急,慢慢来,来日方长。
他有的是耐心。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尽最大可能地清晰记录翻墙过程,许远航还特地让大壮去找人借了专业的摄像机,大壮手脚很快,当天下午就把摄像机扛来了,喘着粗气问:“远哥你要这玩意做啥?”
许远航神秘地笑了笑:“守株待兔。”
大壮好歹也是从九年义务教育中跌摸滚爬过来的,不至于没听过守株待兔的典故,但他理解的也就是字面意思:“啊,我们南巷这地儿还有野兔出没呢?”
“有啊,怎么没有?”许远航摆弄着摄像机,笑意更深,“表面看着是挺乖,实际野得很,不仅会翻墙爬树,气急了估计还会咬人呢。”
大壮哪里听得出他在指桑骂槐呢,提醒说:“那远哥你可得小心点,别兔子肉吃不成,反倒被它咬了。”
“放心。”许远航颇为自信道,“我自有办法制住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