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随本来挣扎一下还能挽救,被他这么一带,膝盖好巧不巧地怼在床沿上,登时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最后的一点平衡也荡然无存,直接跟他一起扑倒在床上。
姜知味明显被吓着了,张嘴就要叫他的名字,第一个“简”字尚且没有发出声音来,后面跟那个“随”却好像终于破开什么屏障,艰难地泄出一丝失真又嘶哑的声音来。
简随由于离得近,听得无比清楚,他浑身一顿,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忙用胳膊撑住身体,没有彻底压在他身上。
姜知味并不知道自己叫出声了没有,只感觉罢工已久的声带好像重新有了一点存在感。他发现对方没动,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便又试着叫了声:“简……随?”
这回连余子非也听到了——这声音跟他之前听到过的姜知味的声音简直大相径庭,如果不是这人就在眼前,他完全不敢相信那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
简随却不在乎他的声音变成了什么样子,他突然听到姜知味开口叫他,几乎有点情难自已,呼吸一下子变得滚烫起来,不由分说地覆住对方的双唇。
第55章炒猪肝
姜知味突然被他吻住,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他轻车熟路地撬开唇齿长驱直入,狠狠地刮索了一圈。
余子非还在旁边看着,不禁发出一声“噫”,先搓着鸡皮疙瘩往后退了三步,可退归退,这货居然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嘴里嫌弃着,眼睛却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简随尝不出那颗药丸的苦,舌尖在姜知味唇上品尝到的就只有莲子羹留下的甜。他把这甜味一点点吃干抹净了,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暂时压下心头那点不安分的情欲,轻轻喘了口气。
姜知味微垂着眼,一向缺乏血色的唇上竟被他吻得浮起微红,两颊也跟着稍沾了些光。这点色彩似乎让他变得鲜活了一些,不像以前那样死气沉沉了。
简随用指腹在他眉梢轻轻画了个圈,将他本来顺从的眉毛揉乱了——他也说不上这人长得更像谁,他看过姜家父母年轻时的照片,二十出头的姜锋俊朗阳光,夏红文雅沉静,站在一起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姜知味好像从父母那里各取一半,恰到好处地结合在一起。
简随将这张脸从小看到大,二十年过去依然怎么也看不够,消瘦的时候也好,吃胖的时候也好,喜怒哀乐像是一张张脸谱,每一次切换都能给人带来全新的惊喜。
余子非在旁边看着,注意到他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觉得这人的滤镜厚度怕是已经超过了地球赤道的长度。
简随又在姜知味眉心吻了吻,这才扶着他起来,后者轻轻搭住他的肩膀,犹豫着再次开口,语句不太连贯地说:“我是不是能……发声了?”
简随在他手心画了个勾。
姜知味顿了一下,随即眉眼迅速舒展开,他扣住对方的手腕,先问了一个惊世骇俗的问题:“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跟我做?”
简随:“……”
余子非在一边偷偷霸占了程谦的电脑玩扫雷,正含着一口水要咽,被这话一吓,登时全喷在了电脑屏幕上。
姜知味根本不知道屋子里还有别的东西在,好不容易能说话了,一时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每次都只亲两下了事,你不觉得这样很像挖坑不管埋吗?”
简随眼皮直跳,赶紧在他手心写:“等你再好一点。”
“可是我很无聊,”姜知味相当委屈,“又看不见又听不着,吃饭都尝不出味道,你还不给我一点肉体上的安慰,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一楼,我早从窗户跳下去了。”
简随一听他说要“跳楼”,立马不高兴了,板起脸写道:“不准乱说。”
“说什么?我听不见,不记得了。”姜知味好像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居然开始装傻,并强行转移话题,“今天的莲子羹是不是你熬的?”
简随又在他手心画了个勾。
“我就知道是你,”姜知味知道自己能说话了,便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偏偏自己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控制不好音量,搞得满屋子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么难喝的莲子羹除了你没人能做出来了,又苦又涩,而且全都熬过头,红枣都熬散了,银耳黏黏糊糊的,一坨一坨地粘在一起,就跟小时候喂小鸡小鹌鹑用玉米面兑水做面糊糊的那种感觉——你喂过小鸡吗?”
简随:“……”
姜知味:“而且你是中途又加水了吧?之前的水是不是已经熬干了?虽然我尝不出来,但我还是感觉它已经糊了,又被你强行加水续命才出来这个效果。”
余子非忍笑忍得手都抖了,艰难地抽了几张纸擦干电脑屏幕,就见简随投来一道要把他碎尸万段的目光。
“爱心莲子羹”被贬得一文不值,还是当着“外鬼”的面,简某人脸色都青了。姜知味还在不依不饶:“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想喝莲子羹了——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啊,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简随心说只有你自己听不见,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其实不是我做的,是你妈做的。”
姜知味突然就不吭声了。
他安静了足足两分钟以后,才有些不自信地说:“不……不可能,我妈的水平不会退步到这种地步,而且她自己也不爱吃莲子芯,怎么可能不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