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云伸手摆出请姿引路。文无隅便不做多想,跟从去。
没心没肺活着不累。
大牢里关着五六个犯人,衣衫尽碎,呻吟不止。
徐靖云一路给他指形形色色的刑具,讲解这个他在行,口齿无比利索。
文无隅跑马观花走了一圈,绕到深处看见一扇厚固的大铁门。
“另一边是什么地方,为何要隔扇门?”文无隅曲指叩叩铁门。
“那边才是大理寺天牢,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
“噢,也不见人把守,那些重犯不用给餐食么?饿死不打紧?”
徐靖云笑了笑,拉动墙壁一根粗绳,里头传出一阵铃铛响,
“饿死怎么成,万一朝廷要人我们交不出来,株连之罪没得跑。”
铁门上开了个小口,探出一张脸来,“是徐大人呐。”
“开门。”
一声沉重的吱呀声,文无隅瞧了一眼,这扇半人高的小铁门足有两尺厚。
第31章
“主子,”连齐入书房禀告。
“何事?”
渊澄将阅过的卷宗递给一旁齐明秀,齐明秀认真复阅的模样与剑拔弩张之时判若两人。
这种状态持续有段时间。
就当齐明秀是个涉世尚浅的少年吧,那便将官场所学所知,利弊要害悉数教授予他。
其实齐明秀并非懵懂无知,甚至对于政事有其独到见解。
可见儿女情长误事误人。
“属下查到我们的钱庄前些时候有大量银票进出。”
渊澄笔尖一顿,“钱庄进出账不是很正常么?”王府私下里经营着京城七家大小不一的钱庄,此事鲜有人知。
“可五个钱庄中有三个是文公子的户名。”
渊澄挑眉,放下毫笔,“接着说。”
文无隅进府以来,确实积攒不少银子,存入钱庄情理之中,但出账是为何。
“文公子的户头频繁支出银票,数目均是一千两,且每次都不是同一个人。最大的两次是五万。属下查过,最近一次五万两的支出是在……”连齐眼见主子渐渐黑脸,暗暗替文公子捏把汗,“在他伤势初愈那段时间。”
渊澄眼睑微垂,瞳仁骤缩,不自觉攥紧手指。
赫平章潜在王府至少有三个月,也许更久。府中巡卫一向缜密从未出现差池,赫平章按兵不动三个月,一定是时机不容许他犯险,偏偏一次行动便暴露,他一定没想到密道布满机关。而那个恰当的时机正是文无隅的‘无心’之失。
原本险些丧命的事实足以洗脱他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