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怎么不等救护车来?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他能负责吗?&rdo;&ldo;着急吧,而且我也没有什么伤。&rdo;封悦自然不会说自己哭着央求田凤宇的情景,相反,他自己对田凤宇带自己回家的行为,心存好奇和猜疑。&ldo;以后有这种情况,怎么也得来个电话,&rdo;康庆闻到一股早开的芍药花的香气,&ldo;那个田凤宇也真不会办事……&rdo;话没说完,就被封悦语重心长的哀求打断:&ldo;康庆啊……&rdo;他只好将剩下的那半句话咽了下去。回到屋里,都累了,上楼睡觉,谁也没提惹得他们这么不痛快的,张文卓的名字。但是,又各自心里清楚,对方都会忍不住去调查。田凤宇回到家,悄声上了楼,卧室入口的案几上放的那盏弯月形状的灯,此刻正点着,那是迟艾的习惯,只要田凤宇晚归,即使自己看不见,他也会在门口留盏灯,通常等亮着,就说明迟艾还没有睡。田凤宇走到床边,没有刻意放轻脚步,迟艾的听觉异常灵敏,立刻坐起身,&ldo;凤宇哥?&rdo;&ldo;是我,&rdo;田凤宇先把迟艾的手,握在手里,让他安心,一边说:&ldo;熬了一晚上,还不困?&rdo;&ldo;睡不着,&rdo;迟艾反抓住他的手,摸了摸他的胳膊,&ldo;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吧,送回家了?&rdo;&ldo;呐,送到门口,&rdo;田凤宇在更衣室里换衣服,没有关门,大声地和迟艾讲话,&ldo;他朋友已经在门口等,看来是急坏了,这时我办的不好,应该先给他家里打个电话的,电视上会不会已经在播寻人启示了有啊?&rdo;&ldo;没,&rdo;迟艾摸下了床,朝着田凤宇的声音走去,&ldo;我有一直听着呢!&rdo;&ldo;哈,你还当真啊?&rdo;&ldo;他是富家少爷,万一有个悬赏什么呢?&rdo;迟艾俏皮地说,笑起来的样子,纯真而清澈,&ldo;你不说现在不景气,不能放过任何创收的机会,是吧?&rdo;田凤宇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ldo;早知道,多留他一天,说不定真有悬赏了呢!&rdo;刚说到这里,就听迟艾&ldo;哎哟&rdo;一声呻吟,吓得田凤宇心跟凝结了似的,裤子也不顾得套,连忙跑过去查看。迟艾被桌腿绊了有一下,栽倒在地上,他对这里环境还不熟悉,这几天净摔跤了,田凤宇几乎不怎么放他有一个人在家。&ldo;算错了,&rdo;迟艾脸红了,带些尴尬,和一点点恼怒,&ldo;凤宇哥,我们为什么非要搬过来呢?我喜欢美国的家,这里太大了,我总是数错。&rdo;田凤宇心疼他撞到,抱他起来,迟艾轻飘飘的,他现在可能连一百斤都不到,这让田凤宇担心:&ldo;习惯就好了,从明天开始我不出去办公,就在家陪你,直到你适应了,行不行?&rdo;&ldo;好,&rdo;迟艾满足地笑了,手摸到什么,惊呼:&ldo;凤宇哥,你没穿裤子呀?&rdo;&ldo;这不是因为你,一着急我就……&rdo;把迟艾放回床上,见他笑得这么欢,不禁兴起,上前吻住他:&ldo;反正穿上也要脱,费劲。&rdo;迟艾的脸&ldo;腾&rdo;地红个透,转身缩进被子里,眨巴眼睛,面容好似无辜,又象勾引,田凤宇将整夜不眠的疲惫全抛在脑后了。周五这天,康庆早早就回到家,他知道今天封悦没有去公司。封悦现在用的这种药,每隔三个月要打一次,开始效果很好,但用到后来功效也不明显了,他这几年的身体反倒不如刚回波兰街那会儿。康庆进了门,管家就和他说,二少在楼上的客厅打针,将医生下午过来说的话,几乎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他听。&ldo;晚饭我们在楼上吃。&rdo;康庆吩咐完管家,顺着楼梯走上二楼。二楼的客厅连着个宽阔的花园阳台,白色的法式门边,是封悦平日里看书的地方,那里有张舒服的藤椅,估计是以前封雷经常坐的。此刻,封悦就坐在上面,手上扎着针,指头叠在一起,放在胸前,椅背放低了,他歪着头,似乎睡得正香。薄如蝉翼的雪色窗帘,在初夏的微风里,缓缓起伏,如同静谧的梦境……空气里,漂浮着白蔷薇的绽放的香气。康庆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俯身端详着封悦,他似乎真的累到,竟然没有察觉,这人就算夜里睡觉,也不深沉的。康庆在心中叹气,悄悄地跪在他跟前,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又绕去椅子的后背儿,这样就好像他已经将封悦抱在怀里……封悦醒了,见他跪在自己跟前儿,有点诧异,懵懵地问了句:&ldo;干什么呢?&rdo;&ldo;想抱抱你,&rdo;康庆语气低沉温和,动作轻柔地搂住他:&ldo;就是想抱抱你。&rdo;封悦摸不清他这是怎么回事,唯独随便他去,也不知该说什么好。&ldo;封悦,我不该那样质问你,怀疑你,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一丝一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