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情真意切大义凛然,只是时机不太对,若再早几个月说……
季春棠想起年前沈管家来汇报的。
“庄主,阮姑娘并不在东街院子,也不在西廊桥烟柳巷。”
“那她去哪了?”
“听说,是去了洛宅。”
“洛宅?!”
“是东街一位妈妈说的,还说是那洛宅的小少爷亲自接过去的,可风光了。”
“可是纳妾?!”
“倒未闻洛宅近日有办喜事。”
“奇怪,他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是怎么搞在一起的,你快去查探。”
而探的结果……
“所以说,你和那个青楼女子也有牵扯,她还生了孩子,此时却在郑宅?”
听了季春棠和管家报上来的信,季老太捂着胸口,一脸惊魂未定。
她既没有想到她痴情的孙儿会和一妓子藕断丝连,也没有想到那妓子竟如此福泽深厚先梅若一步诞下了他们季家的血脉,更没有想到该妓子还颇有市场,带着孩子都被洛宅挑去了。
那洛宅的当家人郑毕然何许人也!乃是苍雪派正儿八经的香主,手握丹方,微微露出一指甲盖,就够他们季家庄吃上十年八年,因此,这清河镇,郑家是季家惹不起的存在,可那女子偏偏就去了郑家!
“他们现在是把她当个什么,我是说……”
“哦,老夫人,关于这个,我反复打听,说府上的两位爷都未娶亲。”
“会不会是纳妾?”
“也没见府上下人出来采买纳妾礼。”
“奶奶,我想白荷去洛家也只是帮工的。”季春棠插道:“她虽是妓子出身,却并未在勾栏里失身,她跟孙儿时,还是处女。”
“哼,那又如何?不守好身子,如何卖个好价呢,如何勾的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公子为之倾心?”
季老太冷笑,她知道那叫阮白荷的妓子的长相,春棠新婚,那丫头曾来庄子里祝贺,她和李嬷嬷远远瞥见了,两人的评价惊人的一致——荡妇!
一身的淫肉贱肉,上下甩着,屁股恨不得刮着每一个过路人的胳膊,引的几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频频侧目,这样的妖女,便不是淫窝里出身,她也不同意春棠娶她进门,淫荡妖星,不仅败坏家风,也会败尽一家的气运,可如今……
想到长房单薄的子嗣,季老太也不能不向时势低头,若那贱女人生的是个丫头也就罢了,生的是个儿子,是他们季家第四代单传的金金小重孙,季老太无论如何也坐不住,她不稀罕那下蛋的鸡,只是这蛋,必须要认祖归宗。
“我知你们和郑家没交集,郑家又有子孙出息,少不得我去卖脸,好,我就给毕哥儿写一封信,陈明事态,叫他把流落的可怜重孙还来,至于那妓子,我抹不开嘴去要,你也休想领个婊子回家!”
“奶奶!”
“不要再说了,明天你和梅若收拾收拾就往苍雪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