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算了,总会有办法的,我看那女鬼的身子刚显怀,估计也就是五六个月,我们还有时间。”“这么推算,也就是说,这女鬼被拉替身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三个月左右的身孕了?”“应该是吧。”“难怪她连朦胧期都没有,直接就化成了红衣,我刚开始还以为那里是凶地的缘故,原来一尸两命,是我疏忽了,酿成了大错。”郝解放拍了拍穆容的肩膀:“也不能全怪你,这个女鬼很聪明,她专门挑和她月份差不多的孕妇附身,将自己腹中的婴灵借放在活人的体内,用活人的阳气和阳间的食物滋养婴儿,让府中胎儿得以发育长大,不过……”“什么?”“据我所知,这种替身女鬼会被天道限制在死亡地点附近,而且所有的替身鬼,魂识都是残缺的,绝对不会像活着的时候那么清醒,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下一个替身,为什么这个女鬼不一样呢?”穆容将脸埋在手掌中:“也许是因为我强行把她带出了事发地点吧,所以天道才惩罚了我,加了我母亲三百年的刑期。”“穆容,我总觉得我们好像漏掉了一个重要的环节。”“嗯?”“那个女鬼到底是怎么从你手上跑掉的,你想过吗?”……车上,穆容安静的枕在桑榆的肩膀上。桑榆低下头,看到穆容搭在自己腿上的手,手指洁白修长,就连指节的弧度也刚刚好。她的心痒痒的,偷偷抓住了穆容的手指把玩起来,触碰之下发现居然是出奇的柔软,便越发的爱不释手。却没察觉枕在她肩膀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看着那双“作祟”的手。桑榆笑着转过头,对上了穆容漆黑的眸子,她的心跳猛地停顿了一拍,之后便疯狂的跳动。曾有那么一个瞬间,二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在彼此的眼眸中,看到对方的倒影。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本新书榨干了我的想象力=。=未婚先孕桑榆注视着直起身子的穆容,耳边响起略带磁性的声音:“你在干什么?”桑榆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慌忙的松开了穆容的手,空出的手无处安放,支吾道:“我,我只是……”穆容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二人的距离,轻声道:“谢谢。”“嗯?”穆容没有再说话,她看向车窗外,大致确定了目前的位置:“司记师傅,麻烦您在路边停一下车。”司记从后视镜里看了穆容一眼,打趣道:“哟,姑娘醒了啊?错过一顿好饭啊。”“麻烦靠边停一下。”车停稳,穆容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穆容!”“嗯?”“你要去哪儿?”穆容站在车外如实回道:“买报纸。”“我能和你一起去吗?”“你要是想来就来吧。”桑榆赶在受到反对前,愉快的下了车。“桐桐姐拜拜,我一会儿和穆容一起回去。”桑桐无奈的看了桑榆一眼:“路上注意安全。”“好。”二人并排走在路上。“郝大哥带你去哪儿了?”“出了点事情。”桑榆指了指地面:“这里的事儿?”穆容点了点头。又走出一段距离,桑榆鼓起勇气,轻声道:“其实,我的嘴巴很严的。”“真的,虽然上次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了桐桐姐,可是她对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我才说的。”“……我知道。”“那你可不可以……”“嗯?”“可不可以和我说说你的事情?”桑榆低下了头,不敢看穆容的眼睛,生恐对上那双眸子里的寒冰。可是,她真的好想了解穆容。在桑榆看来,她们两个都是“特别”的,穆容甚至比她还要特别。她住在穆容家三个多月,除了郝解放,再没有见过穆容有其他的朋友。有时候不禁会想:这样的生活,难道不会孤单吗?“特别”给桑榆带来的孤独感,如蛆附骨的跟了她十多年。后来遇上了阿喵,那让人窒息的感觉才有所缓解。可阿喵毕竟是灵体,难免有些美中不足。直到来到山阳市,桑榆才遇到了真正不介意她的这双眼睛的人。在穆容的眼中:阴阳眼不是一种病,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桑榆渴望了解穆容,却总是无从下手,算起来两人住在一起快四个月了,却没说过多少话。穆容实在是把自己包裹的太严了。亦或者是说,她把这个世界推的太远了。几秒钟的空档,桑榆觉得无比漫长。最后,她等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回答:“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桑榆点了点头,胸口闷闷的,说不出的滋味。她突然觉得穆容好遥远,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路上再无交谈,二人来到报社买了三个月前,那一个整月的报纸。桑榆留意到:穆容要找的事情,应该是在自己来到山阳市之后发生的,仔细回忆了一下,便有了大致的方向。她没有再问,回到家,和穆容坐在沙发上,一起翻看旧报纸。阿喵好奇的粘过来问桑榆在找什么,桑榆破天荒的没有回答,专心致志的做着手上的工作。桑榆的眼前一亮,将一张报纸递到穆容面前,指着头版头条问道:“是这个吗?”《福康家具城某女员工跳楼自杀,当场身亡》副标题是:员工吴某,已有三个月身孕,父母痛失独女,哭昏当场。穆容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抬头看着桑榆:“谢谢。”桑榆甜甜一笑,举着报纸和穆容一起阅读。员工跳楼,家具城的负责人,通过大量其他员工的证词及监控录像,排除了商场制度管理方面的嫌疑;经证实,吴某的父母并不知道女儿已怀有身孕。据知情人士“爆料”称:从未见过吴某的男朋友,更不知道吴某在谈恋爱,在吴某跳楼的前几天,行为有些异常,上班时间抱着手机发微信,被批评了几次,改为躲到洗手间里打电话,推断可能是在和其男友商讨自己怀孕的消息。警方现已确定吴某系自杀,死者家属目前情绪很不稳定。穆容皱了皱眉,报纸上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灵魂出窍打电话给郝解放。“家具城那边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找到一点儿线索,死者叫吴佳丽,二十三岁,在家具城已经工作了五年了。”“知道了,你去忙吧,有事再联络。”“好。”穆容在大门前停住,回过头看着桑榆:“我出去办点事情,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让阿喵替我就行。”说完,穿门而出。阿喵欢呼雀跃的钻到穆容的肉身中,桑榆笑着整理茶几上的报纸,将穆容需要的那张单独留了出来。桑桐拿过这张报纸,扫了一眼问道:“这个跳楼女鬼出什么事了?”桑榆抿着嘴,低下了头,将双手夹在两腿间,垂着肩,摇了摇头;桑桐怔了怔,勾了勾嘴角:“榆娃儿长大了,有秘密了。”“桐桐姐,我……”苏四方适时闪了出来:“阿弥陀佛,人要向前看,只有师姐你活在昨天。”一句话,成功将桑桐的火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桑桐双手抓着沙发靠垫,一下下轮在苏四方的身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有你什么事儿,你说,有你什么事!”“你不是四大皆空吗?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后者双手合十,不动如山,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承受着桑桐的“攻击”,不躲闪,不言语。桑榆向苏四方投去了感激又歉疚的目光,后者淡淡一笑,垂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