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想真是唏嘘。
他也没想到时隔两年还能再见到这样的眼神,两年后的今天还是这样没出息,被一个绝对算不上是调情的眼神撩成这样。
你在安慰我吗?他想。
荒并不是没有说过是暂时不想结合,是他自己太过焦急,不理会对方的意愿就强行把结合提上了日程。他不知道理由,好在荒没怨他……他只是隐隐还有点失落,他以为自己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却还是没有逃过对方敏锐的感官。
一目连小心翼翼地直视荒,他知道自己的心跳声荒都能听见,不再需要一层遮羞布了:“听起来真浪漫。是一位向导吧?”
荒只是眨眨眼:“你猜呢?”
荒本来没想现在坦白的。
他大约只是被一目连昏过去那刻的眼神震住了,一目连看起来是那样无助和绝望,他无法感同身受,却依然能感知到对方欲哭无泪的心碎。
他的向导……他不知道一目连到底都背负了什么,一目连从不会主动告诉他,他也不会特地问。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无话不说的程度,他的向导就这样把黯然神伤都藏在了心脏的角落,一点儿也不愿表露,以至于他直到看到对方眼里那一瞬间痛苦又复杂的无奈才忽地有所冲动。
他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能改善一目连的处境,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坦诚能让对方开心一点。
一目连缩了缩肩膀:“我看不是,我不认为会有几个向导拒绝帝国元帅的求爱。”
“该是前任元帅。”
“再加上……我不认为有什么向导能承担得起你秘书官的职责。”
荒被他这个说法逗乐了:“谁说的,他无所不能可是外边公认的。”
“……”
“不过你说得对,他不适合做秘书官。”
一目连一时没想明白,困惑道:“为什么?”
他分明兢兢业业,小至泡咖啡,大至整理资料、安排行程,秘书官该干的事情他都干了,荒当时也没发表过什么怨言,怎么到现在突然冒出来一句不适合!
荒正儿八经地想了一会,说:“考虑到工作效率,我更希望他能去外边站着。”
“……哎?”
“能有效降低我分心的频率。”
一目连憋了半天,摸了一把尚在发烫的脸颊,有些恍惚,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该算是幸运还是不幸,通讯器猝不及防地响起来,一目连呼吸停滞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被铃声吓的,还是被这串话撩的。这次是他自己的通讯,他犹豫了片刻,将通讯器交给了荒。
非常时期,荒甚至怀疑过通讯器被安装了监听,特地分别拆开过二人的通讯器确认过后才敢继续使用。
荒听到了监控摄像头被调转过来的声音,他能感觉到,那些在大堂内假装听黑晴明演讲、实则正在监视自己的哨兵都纷纷竖起了耳朵,这些人为的、非人为的声音在耳鼓处汇集,整齐得令人毛骨悚然。
通讯器上是个陌生的号码,声音也是陌生的:“先生您好!我是太阳花国际保险有限公司的顾问,您的匿名好友烈焰红唇是我们公司的忠实客户,请问您……”
是个保险推销广告,就连开场白也是最经典的。
“没空,不需要。”荒快速地打断,并挂了电话。
一目连将酒杯放回了桌上,担忧地看过来。
荒漫不经心地将通讯器切到静音:“没什么,推销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