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可怜的凄楚,即便睡着了依旧眼角带泪的小女人,哈里斯体内爆发出属于雄性的保护*。伸出一只手在安以倩额头上捋了一下,就那么一下,随后他的动作明显愣了一下。伸出一只手贴在对方额头上,另一只手则贴在自己额头上。
然后,他很明确地告诉自己,对方情形不好,正在发高烧。
翻箱倒柜地找出温度计,给安以倩测了一下,40度。给社区医生拨打了电话之后,他放好洗澡水,然后抱着那喃喃说着梦话的小女人前去浸泡。
脱下对方衣服,看着那赤果果的身体,哈里斯不争气地面红耳赤,但是母亲外出,孙淼淼、金鑫、埃里克森又在外面打工,整个屋子里能帮上安以倩的,又只有他一人而已。对方又烧成这样,他是在不是不坐视不理。而处理高烧,最好最健康的方式就是温水浴。
虽然是个男人,但毕竟只有十五岁而已,哈里斯的身体以及肌肉结构尚未发育成熟,他还不太能承担另外一个人的重量。
另外,因为常年累月地照顾妹妹,所以他有些过度相信自己的力量,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怀里的是一名体重接近九十斤的大姑娘,而不是那名年仅六岁的小丫头。而浴室的地面,因为全部采用防水材料,实在是滑的很,就那么一不小心地,两人一起滑向浴缸。
因为白人有洗泡泡浴的习惯,他们习惯在泡澡时喝饮料,所以宿舍浴缸上有一整排置物架,可以供入浴之人随意使用。在过去,哈里斯对这些柜子满意极了,那些宽敞的实木结构甚至可以让他在泡澡的时候玩ps游戏,但现在。那种宽敞却成为咄咄逼近的危险。
看着那排结实的柜子越来越近,哈里斯本能反应地将安以倩抱得更紧。只见他腰部用力,猛地一甩,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地两人甩了180度。原本冲着危险物而去的安以倩,现在在安全的上面,他用自己尚且单薄的胸怀保护她,用自己的身体去迎接那排危险之物。
首先是脑袋,然后是肩膀,两个人合在一起的体重撞得那排柜子咯吱作响,在木屑飞扬中。哈里斯抱着安以倩进一步下落,然后重重地甩在了浴缸边上。
那排漂亮的石材撞得他一阵阵惨叫。
如此一连串声响,以及哈里斯的惨叫声。自然将玄关处,刚刚进门的贝蒂夫人吸引。
为了避免弄湿自己,哈里斯现在只穿了最简单的贴身衣物,被这么一摔,两个和赤果果没什么区别的人就那么湿身抱在一起了。
正在面红耳赤。更令他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大概是被摔疼了,安以倩的睫毛抖了抖,然后她醒了。而最最尴尬的,自然是浴室的门嘎吱一声,自家母亲。贝蒂夫人推门而入了。
……
安以倩房间里,面若红霞的她,裹着浴衣湿哒哒地接受医生诊治。
在心里一次次地提醒自己。别人之所以脱她衣服,之所以抱她去浴室,那是因为自己生病了,而且发烧烧到四十度的关系。在医学上,一个人如果烧到42度。那么她的小命就会不保,哈里斯之所以会做那些。那是因为想要为她降低体温的关系,而两人之所以会湿哒哒地抱在一起,那是意外,纯纯粹粹的意外。
甚至在摔倒时,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哈里斯可是结结实实地摔肿了好大一片呢。
她知道,假如在这个时候,在这种情况下,假如自己再斤斤计较什么肉身被人看光,那样不光愚蠢而且还会让自己看上去,封建落伍,而且上不了台面。
要知道她安以倩可是个自强自信的新时代女人,不过是和人湿身拥抱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的肉身,她做主。古人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她又不是长得丑到见不得光,她和他之间可是光明磊落……
可是,可是……
安以倩狼狈尴尬得快要哭出来。
所有的一切无所谓,应该是在正常情况下吧,而她现在正处在生理期这个特殊环节啊。
一想到刚才浴缸里那满满一缸子血水,以及她和哈里斯就那么湿哒哒地泡在血水里,安以倩死的心都有了。
可恶,可恨,为什么女人会有生理期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为什么……
一边安以倩在抓狂,另一方的哈里斯,虽然看上去还算镇定,但内心里也是翻江倒海。
因为年仅十五,又是白人的关系,他脑子你可没有那么多道德贞操,见到有人生病发烧,而且温度还高达40度,自然而然地想要用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为对方降低温度。
只是随后的情节却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哈里斯完全无法形容,但他面红耳赤地脱掉对方最后一件累赘时,看到满满一裤子血时所感受到的震撼。
可是,可是当时脱都脱了,对方又正在发烧,要他就那样原封不动地给对方穿回去,然后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过,却又是做不到的。
更何况那一跤可真真是个意外啊。
摸着自己红肿的后背,以及脑袋上鼓起的那块大包,哈里斯心里不知道有多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