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徐行翻搅着碗里面,忧愁道:“还行吧,昨晚值守到三更,我抗不住去歇息了。一躺下,就来了很多偷尸体的贼人。在堂前打个天翻地覆,等我披个外衣出来查看,都结束了。我就是一个文弱的书生,打打杀杀不适合我。又怕出什么岔子,守了一夜,现在刚起,吃个‘早饭’。”
翟灵鹤同情地搓搓手:“辛苦了。”
宋徐行咬了一口面,含糊不清问:“我觉得送些去到隔壁放着好,昨夜他们还在门外磕着瓜子看热闹。诶,翟兄我跟你说啊。昨夜最好笑的是,有个贼人要逃走,飞到墙头却一脚踩在青苔上摔下来,刚好砸伤一个嚼花生米的。你说该不该,大半夜不睡觉非得来刑部看热闹。”
翟灵鹤笑着附和:“该,要是按你说的,放些过去。八成他们得疯,还要不要安宁了。”
“要我说,分点给大理寺看管也可。全塞在刑部,这几日我是越发觉得这里渗人了。”宋徐行含恨,多扒拉几口面汤。
翟灵鹤拍了拍他的肩,鼓励道:“没几日了,我也忍受不了。”
不消宋徐行说起,方才从外面走进来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腐肉臭味。熏得他头昏脑涨,依稀记起矿山尸洞那一幕。不管过了多久,回想起来还是直击人心。
看守的领头注意翟灵鹤已到,朝他走来:“大人,尸体完好,无一具盗走。”
翟灵鹤撑着单膝,仰看此人道:“有劳,昨夜抓到的人还活着否?”
“已死。”领头如实汇报。
翟灵鹤:“无妨,总归是要杀的,怎么死都行。”
宋徐行不解,发言道:“你查案是在宫中,宫内也设有火场,尸体为何一直摆放在刑部?”
领头解答:“宫中行刺,无辜枉死之人。陛下体恤特令其好好安葬,涉及宫闱案件,亲属不得认领,不可设其灵牌。”
翟灵鹤闻言点点头,原来皇帝找的幌子这么敷衍啊。护一城之安危,羽林军这不死死捏在手里了。
宋徐行端着碗走了,剩下他们两人。领头又道:“大人,尸体今夜便要送去掩埋。”
“知道了,我这不用再查。””翟灵鹤负手而立,直直走近几步来,“是葬还是烧?去哪烧?”
他不相信,皇帝会任由这些至关重要的证据被人挖走。宋徐行的话提醒他了,死者不缺是有身份的官宦子女,真的会这么简单放过吗?反正他是不信。
领头恭敬回道:“大人,是葬,砍碎再葬。”
碎……尸……翟灵鹤掐紧手心,表面上风轻云淡。
腰间一轻,系着的红绳溘然断裂。‘啪嗒’一声清脆,锦鱼砸在地上。翟灵鹤毫无反应,只待领头俯腰捡起玉佩,双手恭恭敬敬送回。
翟灵鹤发愣半晌,才抬手拿回:“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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