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灵鹤未和他商议,方才也是随机应变配合演戏。
“你有计策?”
翟灵鹤摇了摇头,揭下覃鱼蒙眼的黑布,道歉:“抱歉,疼吗?”
“不疼,倒委屈你刚刚装作那般,定是受辱了。”
释怀一笑,比起生生死死受辱微不足道。
“论君子自然是受辱,我可不是君子。”越过其后,看到地上躺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扒拉他的是个活人,看样子离死不远了。
解开绳子的覃鱼扶着侧肩按了按,无意却实实在在砸到了身上。不痛是假,翟灵鹤示弱降低他们的防备。
他打配合,但愿不是白费力气。
四处没有一处空隙,均被木板封闭钉死。只留一道门,落锁在外。
翟灵鹤蹲下查看那个小孩。指尖探了探鼻息。细想不妙。搭上脖颈脉搏。
良久,得到一句:“还有救。”
“无路可逃,这扇门是唯一的生路。”
翟灵鹤略表赞同点头,感叹道:“不错,房屋后面是悬崖。真是不留活路,难怪仅派一人守门口。”
翟灵鹤霎时想到什么,将覃鱼扶坐在地。欺身拉开衣襟,解着腰带。
覃鱼克制失语,支支吾吾道:“做,做什么?”
“看看受伤没?”翟灵鹤执意要扒衣查看,覃鱼受宠若惊。依旧守着礼数,拒绝翟灵鹤的关心。
“没事的,不用验伤。只是刚刚我同你说的每一字一句都是真,我与他不是一般的父子。”
“我知道,但我们需要令尊的帮助。逼上绝路不止我们,绝路何不逢生。”
翟灵鹤手上动作慢慢放下,低着头若有所思。事态多变,他没有良策。
“你不懂,我和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的,不能坐以待毙。”覃鱼冷静不了,欲言又止。
“我明白,你之所以让我回去传信。是在赌,赌我至少能活着回去,是吧?”翟灵鹤带着冰嘲与他相视,这个想法还是没遏制住。
覃鱼被说中心事,难堪垂下头。那时被困,神使鬼差地不想翟灵鹤落入险境。
纵然最后不能获救,不曾萌发出一丝一毫的后悔。他是政客培养的接班人,怎么会为了旁人让自己置身于险地。
他想,任性一次尝试跟着翟灵鹤一起。能走多远,都行。
“小鱼儿真是舍己为人,品德高尚。”翟灵鹤捏了捏手腕,挺身活动活动筋骨。
人影经过,二人坐回远处。
门被打开,送饭的来了。“好好吃着,公子哥们。”
提进一篮子好菜,翟灵鹤立刻凑到跟前去。
门口站岗的不满道:“怎么?擅自解开绳索。”
“不怕,他二人文文弱弱。估计连刀都拿不起,怕什么?”
“对对对,我爹从来不让我拿那些危险玩意,受伤可怎么办?”
翟灵鹤和送饭那人一唱一和,吊儿郎当惯了愈发像个纨绔子弟。
锁了门,翟灵鹤慢悠悠地从靴子夹层里拿出药。
油纸打开,白色药粉轻轻抖在一盘大菜上。翟灵鹤掸了掸纸壳,确保干干净净不剩。
揉搓一团,丢砸到身后躺尸的小孩脑袋上。翟灵鹤拍了拍门外,那人喝道:“又闹什么幺蛾子?”
一见翟灵鹤迎面奉承,手里端着那盘菜。
“大爷守着我们辛苦了,这菜我们也吃不完。孝敬孝敬大爷,”
匪徒甲有些怀疑但还是接下,冷笑推了回去。“下药?”
两人僵持着,翟灵鹤不是不敢吃。考虑用什么夹着吃,最终转身拿了一双筷子试吃。
像模像样地品尝一口,匪徒甲迫不及待抢过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