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近半小时,人总算到了。
涂笙穿了件下摆比较蓬的连衣裙,快步走在前头。
老宅的影壁很宽,她甩开给她撑伞的陈沁,加快步伐从右边绕进去,第一眼就见到坐在椅子上的涂老爷子。
她快步走过去,故作轻快的唤了一声:爷爷!
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老爷子笑着站起身,把人拉到跟前仔细瞧,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在美国没有好好吃饭。
他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她刚从加州回来。
涂笙笑笑:没有,最近天气太热,有些吃不下饭。
现在已经是仲夏,穗城气温几乎天天35度往上,确实是热。
可她脸色有些白,看起来很没气色。
这几天是挺热,你别是中暑了?涂老爷子担忧的打量她,说完牵着她往屋里走,走走,快进去。中午让厨房给你做点爽口的菜吃。
爷孙二人和和睦睦的走在前面,涂二爷落在后面,脚步很慢。
他人在影壁跟前立定,意味不明的驻足几秒才往前走。
老宅靠着山水,在院落里穿梭,还隐约有凉意。
涂钺没跟爷孙二人去主院,领着人穿过后花园,从侧门出去,沿着清明湖缓步闲逛。
他得静静心,否侧他很有可能在老爷子面前露出破绽。
那天在船上,他跟公仲琛通完电话就被涂笙发现了船上的情况。
对方的游艇靠近得太快,他完全没时间做掩藏。
其实他想的是,给她看到了又怎样,那两个小子本就该死。
所以,他在她眼皮子底下,把两人扔到海里去了。
但令他烦躁不堪的是,陆廷说对了。
她现在在讨厌他,在恨他。
就如同对她的母亲吴宛央那样,企图完全的无视他。
涂钺现在很后悔,既然都被她看到了,当时就该把事情做到底才对。
她要恨就恨,要讨厌就讨厌。
只要人留在他身边就行。
烟一根接一根的抽个没完,男人立在湖边,神色晦暗。
他思索得出神,连覃秘书叫了他几句都没听到。
直到人家大着胆子碰了一下他的肩,他才回神。
涂钺丢了烟,回头看他:怎么?
刚刚纪氏打来电话,说同意再加两个百分点。覃秘书边讲边斜眼瞧天上的太阳。
好在两人站在湖边柳树下,倒没有多晒。
他们问什么时候签合约。
涂钺按了按眉心,收敛起心思把精力放到公事上来,20号吧,20号下午。
他话音刚落,覃秘书还没来得及答话,老爷子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两人齐齐往那个方向看去,这时已经有佣人从侧门跑出来,直奔涂钺站的方向来。
来人神色焦急边跑边冲他们喊:二爷,小姐她突然晕倒了,老爷子叫您快回去看看。
涂二爷刚缓和的神色又难看三分,他快步回到宅子里,发现人已经被送到车上。
这种情况,自然是送去医院,身体不好的涂老爷子还固执的要亲自跟着去。
一周内,已经是涂钺第二次站在涂笙病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