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并肩走到包间外面聊了一会,再回来时,那位所长就换了一副面孔,满脸堆笑地道:
“误会,都是误会,两边都是朋友,一会我让老包做东,在餐厅摆几桌,大伙出去坐坐,算是给各位赔罪。”
这时一个鼻梁上贴着创可贴的小ping头从外面走过来,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杵在门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众小伙子就都把目光转向王文华,王文华微笑着摇摇头,他是不想跟黑道的人扯上半点关系,黑白两道,各有各的路,虽说有交集地方,但这种交集越少越好,否则后患无穷。
夏天瞄见王文华摇头,就赶忙招呼着大家买单走人,大伙就簇拥着王文华走出包间,向楼下走去,李民这时还没消气,嘴里轻声嘟囔道:“什么狗屁所长,跟些混混称兄道弟。”
旁边立时有人接茬道:“这你就不懂了,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没听现在外面怎么传的吗?财政是爹,银行是妈,管土地的是霸王,工商税务两条狼,电老虎水阎王,公检法司是流氓。”
王文华听了这话,忽地停下脚步,皱眉道:“打击面太广啊。”
他不往前走,这些人就都站在原地不动,拿眼睛瞪着刚才说话的小小伙子。
那小伙子吓得一吐舌头,忙笑嘻嘻地道:“王主席,这都是外面传的,我不过是说着玩。”
夏天赶忙给他使了个眼神,低声道:“别胡说八道,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啦?这种话怎么好乱说。”
众人走到外面,王文华冲夏天使了个眼色,之后独自站在道边吸了一根烟,夏天会意,把其他人叫到一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嘱咐他们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讲出去。
咱们是无所谓,别影响领导的形象,众人连声说是,这时就有人忍不住低声赞叹道:“王主席身手真好,太赞了。”
夏天吓了一跳,赶忙揪着那家伙的耳朵走到一边,又千叮咛万嘱咐地单独提醒了一番,那人赶忙保证不乱说话,他这才笑呵呵地跑到王文华身边,轻声道:“主席,都交代好了,您放心。”
王文华微笑着轻轻点头,暗想这个夏天还是很有办事能力的,头脑灵活一点就透,自己刚到文联来,人地两生,还真需要这样的人来做帮手。
当然,另外一个小伙子看起来也不错,他把目光投向刚才平事的那个年轻人。
王文华留意到,在这些人中,他是最低调的一个,不显山不露水,但从刚才那位所长前倨后恭的模样,就知道这人后面的关系很硬。
夏天招了出租车,执意要送王文华回家,王文华推脱不过,只好微笑着坐上副驾驶位,轻轻关上车门,出租车钻出辅道,汇入主道的车流之中。
王文华摇开车窗,望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灯,轻声道:“刚才那个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夏天轻声回答道:“李学官,调到县文联还不到两个月,挺合群的,一般的活动他都参加,只是平时不太爱说话,也不出头,没想到今天倒露了一手。”
王文华微微一笑,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轻声道:“文艺界的睡很申,低调一些是对的,你们平时好好相处。”
夏天忙点头道:“好,主席,我听你的。”
王文华瞥了他一眼,摇头道:“也不能盲从,对的就听,不对的可以不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