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忧,你的爸爸和妈妈的爸爸妈妈一样,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你要永远记住,你的爸爸是个英雄,他在很远的地方,维持着咱们这个世界的安稳,所以才没有办法回来看你。但其实爸爸很爱你,他一直都没有忘记你,所以你也要一直记得爸爸、一直要爱她,好吗?”顾与乐抱着顾无忧,朝着她温柔却不失严肃地道。
“嗯,妈妈我会永远爱爸爸,就像我永远都会爱着你一样。”
顾无忧朝着顾与乐点点头,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她这个年纪,或许还不明白什么是生离死别。但是听着顾与乐的话,她懵懵懂懂之间,还是能够明白,她这辈子,或许见不到自己的爸爸了。
“忧忧,你记得妈妈以前给你看过的一个漂亮阿姨的照片吗?”顾与乐摸着她的头,朝着她耐心问道。
“记得,那个阿姨还和忧忧一样,有一对可爱的小酒窝。”顾无忧点点头,乖巧地道。
“忧忧,答应妈妈,你要永远记住她,记住她的脸,不要忘记了她。当年因为她,妈妈才活了下来。”顾与乐抱着顾无忧,朝着她沉声道。
“妈妈,我不会忘了漂亮阿姨的,我也不会忘记爸爸的。所有爱我的人,我都不会忘记的。”顾无忧点着头,朝着顾与乐十分坚定地道。
“乐乐,你昨天和你嫂子说的话,你嫂子全都告诉我了。我当年身体逐渐恢复之后,得知你被赶走的消息,我都感觉我这心像是被人用刀剐一块儿似的。所以你怨、你恨,哥都能明白。所以哥只想问你一句,哪怕是为了小姨和小姨夫留下来,也不行吗?”池逸云拉着顾与乐的手,朝着她沉声道。
“你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他们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小姨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过得不好,她们在上面,也不会安心的。你现在也成为了一个母亲,我就不相信,你不能明白你爸妈的这份心!”池逸云一字一句,朝着顾与乐掷地有声的道。
顾与乐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顾无忧后,轻声道:“哥,你们能不能先带着忧忧离开,我想和我爸妈说两句话。”
池逸云看着她似乎有些不为所动的模样,终于是死了心。他叹了一口气,把顾无忧抱了起来:“我们到停车场等你,你一个人,小心一点。”
池逸云他们离开之后,顾与乐坐了下来,打开了装着杏仁酥的盒子,拿出一块儿,吃了一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爸,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觉得这杏仁酥是苦的?你是不是骗我啊,其实杏仁酥就是不甜的!”
顾与乐擦了一把眼泪,艰难地将杏仁酥吞下,扯出了一个满是苦涩的笑容。
“爸、妈,我真的好想你们,真的好想。你们是不是生乐乐气了?五年了,一次都没有到我的梦里看看我。爸爸你总说我小气,你也很小气,居然真的一次都不来看我。”
这些年,她梦见过很多人,甚至连秦景琰都梦见过,却独独没有梦见过自己的父母。
“爸、妈,当年的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那个人,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顾与乐起身,把杏仁酥盖好道:“爸,你爱吃甜食儿,我在滇城,学会了做鲜花饼。下次来的时候,我给你带,保证比你这苦哈哈的杏仁酥甜多了。”
“妈,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已经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了。我不但能把我照顾好,我也能把我的孩子给照顾好。如果有机会,你下辈子投胎来当我的女儿吧,让我可以好好的爱你。”
“妈妈,你知道吗,忧忧第一次叫我妈妈的时候,我好像突然就能理解了你,理解了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爱我。但是忧忧和我不一样,忧忧很乖,不像我这么混蛋,老让你为我操心。”
“爸、妈,或许乐乐应该更加勇敢一点。五年了,既然这次我回来了,很多事情,我是不是也该面对了?”
顾与乐絮絮叨叨着,似乎要把这么些年没能说的话,全部都说出来。
“爸、妈,今儿我先回去了,以后能看到你们的机会还很多年。下次我来的时候,一定亲自给你们做顿好吃的,让你们也尝尝你们女儿做的饭菜。”
“爸、妈,其实当年的事儿,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答案,现在我要去验证这个答案。你们,能不能保佑乐乐,一举将他揪出。”
顾与乐起身,将眼泪擦了又擦,把顾家华和池逸云的照片擦了又擦,看了又看,才依依不舍地准备离开。
“顾与乐,先别走!”
顾与乐转身要离开的那一瞬间,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