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茜看出他不舒服,便认真帮他放松起来。她的手指虽然绵软,却有力道,一推一揉之间还真见些功夫,“你学过?”
“嗯?”桑茜抿唇,想了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高中时候颈椎不好,隔天就要去推拿馆报到。”后来,久病成医,风池、风府、大椎、肺腧,各个穴位摸得门儿清。
“高中课业重,你学习太认真了。”晋煜北低声道,眼神里都是温柔。
其实他最近也发现,桑茜虽然急性子、憨大胆,却是个十分认真的人。就像接送安然这事儿,定了四个闹铃,而且从未漏接过一次。那么大的童声合唱团,两年间在江城做得有模有样,不认真细致恐怕也难以实现。
不知道晋煜北心中对她赞赏,桑茜反而撇着小嘴道:“我妈那时候带我去拍片子,颈椎生理曲度变直。医生说是我坐姿不好,其实我仔细想了,主要是上课趴在课桌上睡觉睡的。”
想起当年在课桌上睡着,醒后袖口都被口水浸湿的窘态,桑茜忍不住笑起来,“你有没有在课堂上睡过觉?”
“哪能没有。”他那时候可不是个好学生,性子倔,主意也格外正,遇到那种随便糊弄的老师,他就把书一推,趴在桌子上睡个昏天暗地。
“你还有这么皮的时候?”桑茜竖起手指,戳戳他肩膀。不等他伸手来捉,就调皮地缩回去。
“谁还没年轻过。”晋煜北感叹似的说出这么一句。
桑茜头脑中警铃大作:这哥们儿对年纪似乎格外敏感,该不是又戳了他痛楚吧?
“晋煜北,我可不是说你年纪大!”
桑茜又伸手戳他,结果还没碰到衣服,就被晋煜北扯着手腕带进怀里。
也不知道是撞着哪儿了,桑茜“嘶”地吸了口凉气。
晋煜北知道她又娇气上了,心里像被猫抓似的。昏暗的光线隐藏起他此时的神色,臂膀却坚如磐石紧紧锢着桑茜圆润的肩头。
“晋煜北,晋煜北,你这样点名道姓、没大没小,喊得倒是顺口啊。”他眸光比夜色还深,咬着后牙,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那不然我喊你什么?”
桑茜故意狡辩。她看不到他的脸,只听得他胸口处的心跳,格外沉、格外重,一下一下敲击她的耳膜。
“你说喊什么?”他不答反问,语气里竟微微带了笑意。
桑茜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耳根泛红,下意识就把头又往他怀里埋了埋,假装自己是一只小鸵鸟,“你到底说什么啊?”
晋煜北难得的清爽松弛,却还是不放过她:“又装迷糊呢?”
桑茜:“……”
“懒得理你。”她作势要从晋煜北腿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