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安想了想,继续说:“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陆珩?他陆韦向来是看不起陆珩,那陆韦自信过了头,总认为自己比陆珩更加优秀,可他常年不受皇帝的喜爱,或许是因为嫉妒,便想毁了陆珩最重要的人,也就是你…“
非晚皱眉:“这个原因是不是有些牵强了些?虽说是看不起,可也不会…”
“小鱼丸儿,你还是对人性不甚了解啊,人性变化莫测,谁也说不准,反正我是查出来了,就是看你该怎么办了?”
非晚沉默,等半晌,她起身穿衣服。
修长的玉手掀开帘子,非晚走了出来,湿哒哒的头发披在脑后,只用一根簪子挽住,加上雪白的皮肤,倒是有另一种美感。
连慕容长安都看直了。
非晚深吸着一口气:“这次不能再误伤了,我去查查他,等拿到有力证据再说。”
等好久也没听见慕容长安的声音,转头,却见慕容长安眼神直勾勾的,失了神。
皱了皱眉,非晚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慕容长安猛地回过神,挠挠头:“当…当然可以啊,不过他认识你,到时候记得易个容。”
“知道了。”
似是想起什么,非晚一把扒开慕容长安衣领,直至手臂。
手臂有一道伤口,已经结疤了。
“你这是干什么?吓我一跳。”慕容长安反应过来,赶紧穿好:“伤已经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非晚抓住他肩膀,看着他眼睛:“慕容,你实话告诉我,你这伤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慕容长安笑笑:“我上次不是说过吗?在江南小筑,我遇上了明绪,跟他打了一架,这伤是回来路上不小心被树枝刮到了而已…”
“当真?”
“当然是真的。”把她手从肩膀上扒拉下来:“小鱼丸儿你这是被陆珩那小子变的敏感了,怎么连我都不相信?”
非晚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深夜,树叶婆娑作响,时而伴着鸟儿的叫声,月光撒下来,透过窗幔,落在非晚两人身上。
清晨,经过几天的药物滋养,陆珩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已经可以随意走动了。
不过走了一段路,陆珩便觉得累了,在亭子里坐着休息,刚好也还没吃饭,便叫人准备了一桌子菜。
非晚夹了一片肉给他:“你刚恢复好,你要多吃点。”
“好。”陆珩笑着点头,也给她夹了菜:“你这几天照顾我,也累了,你也要多吃点。”
“嗯。”
非晚点了点头,稍作叹息,说:“我以前还以为我们没机会这样坐着吃饭了,没想到上天保佑,真有这一天。”
“命运造化弄人啊。”陆珩苦笑一声。
陆珩倒了杯酒递给了非晚:“我记得你之前爱喝这葡萄酒。”
“没想到你还记着我的喜好呢?”接过酒,非晚一饮而尽,一阵清凉感入喉:“这酒还是和以前的味道一样甘甜,不辣。”
陆珩突然问:“梨院睡的可舒服?”
“嗯。”
“在你走后,那个屋子我每日都会叫人去打扫一番,还让他们不准动里面的东西,还保持着原来的位置,就是为了等你回来。”
非晚说:“伯瑛,说真的,当年…你真一点都不恨我吗?”
夹菜的动作一顿,陆珩轻笑,他终于听到有人喊他这个名字了,伯瑛是他的小字。
放下筷子,他抬眼看她:“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真话…恨当然恨,只不过等我冷静下来,也就不恨了…或许是因为你有苦衷,我一直用言语来麻痹自己,总说此生不会再见你,即便见你也会一刀杀了你泄愤,可当真正见到你,我还是下不了手…”
想起在江南小筑那日,陆珩不由得再次苦笑。
他不是不想杀了她,只不过看着她的脸,他最终还是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