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琰担任寰宇集团新董事长的消息不胫而走,仅仅经过一个晚上,第二日,各大商业类媒体的头条、重磅新闻全部与此相关。
傅云琪再也没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外界只相传他得了“怪病”,身体不适,只能在家调养身体。
傅笑寒订了一周以后飞长沙的机票,留在龙城最后的日子,他只想陪陪夏如笙而已。
如果是一年之前,他可能会天真地认为夏如笙会跟他一起去长沙。但是,现在傅笑寒看的十分清楚,夏如笙和他一起长大,如笙心中隐藏的心事,自己早就应该发觉了。
尽管夏如笙对他而言,是超越亲情、友情的存在。但是,对方既然无心跟随自己,傅笑寒也能坦然接受。
龙城好像没有什么值得他牵肠挂肚的,他持有的公司股权以原价转让给一位外姓股东,房子和车子将会转到夏如笙的名下……所有该处理的事差不多都处理完了,剩下几天的时间他会好好陪伴夏如笙。
“如笙,这份文件上你签个字。”
夏如笙神情有些恍惚,坐在病床上,执拗地不肯提笔。
“我不要这些东西,笑寒哥,求你别走。”
“如笙,我会回来看你的。”
“笑寒哥,是他逼你离开的吗?”
“没有,我自己选择的路。无论这次是谁担任董事长,我都会离开。”
夏如笙的眼睛有点酸胀,他紧紧抱着双腿,似乎这样就能求得多一点安全感。
“听话,签字吧。”
夏如笙看着眼前的纸片发愣,哽咽道:“我不要……”
傅笑寒皱起眉头,“你可以把房子换成现金,当成你的医疗费用。你还记得吗?我答应过你,要给你治好病。”
夏如笙想起两人曾经的过往,再也忍不住滚烫的泪水,一滴两滴,落在白色的床襦上。
“好好照顾自己。我后天就要走了。等你病好了,可以来长沙看我。”
夏如笙埋在双臂中痛哭,他们曾是最亲密的伙伴,可现在却要天各一方。离别的滋味儿,为什么会如此苦涩,如此苦涩?!
“如笙,别哭了。”傅笑寒微微叹气。
夏如笙擦干眼角的泪花,深吸一口气,勉强打起精神,问:“我和傅琰的事,不是要故意欺骗你。”
“我知道。”傅笑寒道:“是他强迫你的吧……”
“没有,我自愿的。”
“那天晚上,傅云琪给我灌酒,里面好像加了什么东西,我特别兴奋,就跑去傅琰的房间,那天晚上,我们,我们一起睡了……”夏如笙的头越埋越低。
傅笑寒不语,安静地倾听。
“笑寒哥,你会不会觉得我恶心?”
“你想多了,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实话说,傅琰照顾你,比我更用心。”
“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夏如箫,不会再有第二个夏如笙……”夏如笙把身体缩的更小,自言自语道:“我有些累了……”
“嗯,你先休息会儿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文件放桌子上,你醒来就签了吧。”
傅笑寒帮夏如笙掖好被子,轻声道:“你睡吧。”
夏如笙翻了身,又道:“笑寒哥,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傅笑寒从衣架上拿外套和围巾。
“关于纪绍辉的。”
傅笑寒顿了顿手中的动作,心中多了几丝阴郁感:“你怎么又提起他?”
“笑寒哥,我不再是以前什么都不懂的夏如笙。你喜欢他吗?”
喜欢?傅笑寒抿紧唇未应声。他不是轻易做定论的人,他不敢说自己喜欢纪绍辉,不过,他确实比曾经更在乎他、眷恋他了。
殡仪馆那晚,他们的关系彻底断绝了。喜欢,这种复杂轻浮的情感又有何用?他与夏如笙曾经约定,长大后一起奋斗赚钱,可笑的是,事实证明,他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如笙,你多想了。快休息吧。”傅笑寒俯身,安抚似的拍拍夏如笙耸起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