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多多少少有点不讲理,喻而安听了都拧眉,有些无言地看着他:“……叔叔,安瑜的婚姻她自己做主,我需要的是她自己的同意,而不是逼迫她嫁给我。”
喻而安能说出这话,宋安瑜一点都不惊讶。毕竟是同龄人,他要是赞同宋振的话,宋安瑜绝对认为他被裹小脑了。
“我劝你不要管我的事,你要喜欢谁你自己去嫁,或者让你的好女儿宋安雅去。我哥在外面那么多年你都不闻不问,那劳请你也别操心我。”
说完宋安瑜顿了顿,看向喻而安。
“你也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完了就是完了,和你的爷爷、和江羡好都没有关系。老实说,我们分开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那些人和事都只是契机,是导火线,最终原因还是因为你自己。”
她微微一笑,转头就走。
趴在门口偷听房间内动静的满小双和邵野连忙后退,身体站得笔直,目不斜视。活像两个保安。
“啪”,宋安瑜推开门,就见两个傻不溜秋的憨憨故作背景板的模样。
她心情莫名变好了点,刚要说话,便被追上前来的喻而安打断了。
“安瑜!”他看了一眼门口的俩人,语气有些不自在,“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好好弥补你。”
宋安瑜没见过他这么低声下气的模样,也没想到他会有这副模样。
别人看了可能会觉得可怜,她看了却偏偏觉得可笑。
“喻而安,你是真舍不得我,还是纯属天性发作啊?一个向来围着你转的人突然有一天离开你,你就不自在,你就占有欲作祟了是吧?”
往常宋安瑜见过身边很多对分分合合上的情侣都是如此。新鲜感来时如胶似漆,新鲜感退去时好像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待分别时,又好像伤感得不能自已。
宋安瑜作为一个旁观者,自始至终都觉得他们在演。嘴里说着的爱,事实是骗过别人,也骗过了自己。
没有谁非要爱不可,也没有谁离不开谁,一直毫无保留的爱太奢侈,是阶段性的忽闪忽灭,唯有爱自己才是生命中的可持续。可就是这份可持续,很多人不能维持,为了追求那青涩的,对别人的爱,而忽略了爱自己。
换成她时,她也这样。
想到这,宋安瑜轻哂一声,看着喻而安目光坦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不会配合你,我忙着呢。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搅我的生活了。”
“安瑜,你就这么狠心的吗?”喻而安眸光微闪,声音有些许哽咽,“说不爱……就不爱了吗?”
他脸色有些苍白,本来看着就一副书生气,眼底一旦染上哀愁,见了的人都感觉自己十恶不赦。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看来喻而安根本就不懂她的意思。
再说下去也是枉然。
宋安瑜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脑子放空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件事。
她表情严肃起来,“喻而安,你额头上的疤怎么回事?”
“你以前不是问过吗?”喻而安眼带不解,“以前遭到绑架,被人磕桌子上撞的,但是具体的事我也不记得了,当时被救后医生说是有后遗症,所以当时发生的什么我记不清。”
宋安瑜有些恍惚。
七岁那年她刚回宋家不久,偶然遭遇一场绑架。当时失踪了七天,宋振忙于工作常年不管她,唐婉之也恰好回娘家了,所以这事家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她能从人贩子堆里逃出来,还都是靠一个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很聪明,咬断她的绳子,解绑后将她偷偷藏起来。事后清点人头时发现不对,经过一番逼问,人贩子怀疑他将她放走了,便无情地将他提起来暴打了一顿,最后仍在地上,他的额头在桌角狠狠磕了一下,伤口流了很多血。
事情过去太久,他长什么样宋安瑜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的眼睛很好看,双眼皮的深痕长长的向上扫去。
在京大,宋安瑜第一次看见喻而安时,他来给江羡好送零食。那时只是一眼,宋安瑜就看到了他额头上的疤,觉得他面熟,像极了当年的小男孩。
于是她多方打听,经过调查,她确认了他就是当年的小男孩。
可是在同样的位置上,慕珩为什么也有一道疤?
而且他们俩的眉眼,细思起来,竟然还有些相似。
宋安瑜越想越心惊,看向身旁两个人,连忙低声说了句,“走吧。”
邵野和满小双连忙跟上。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