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合作,收服各凭本事,如何?”的场静司微笑着做出了总结。虽然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却给人一种势在必得的强势之感。
反倒是身边一言不发的家主瞥了的场静司一眼,又很快移开了目光。他双手环抱在胸前,锐利的眼神将四周的人一一扫过。
曾经在私底下被十三说过是能够一眼让小儿止啼的家主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十三身上。因为夫人已经提前通知过的缘故,他早就知道了此事。
目光也只是停留了片刻,便不动声色地隐去。反倒是十三被看得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虽然他凭着坚强的意志力克制住想要逃离的冲动,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从小时候开始,他就对不苟言笑的父亲是又敬又畏,直到那年冬天,这种敬畏转变为了更为难以言喻的感情。但是如果真的要说的话,那又是一种平平无奇的人之常情。
他在害怕着自己的父亲。
害怕着自己即使与自己骨肉分离、阴阳两隔也依然能够冷静地做出判断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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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是最能够察觉到他人情绪的源冴难得没有发现十三的不对劲,而是侧耳倾听着的场静司的发言。在浮动的细碎银发之下,浅紫色的眸子微眯着,似乎是在压抑着某种怒意。
虽然他已经对鬼切说过了只要让他冷静一会儿就能好,但是他却愈发怒火中烧。
即使是被八岐大蛇告知了源赖光的真正目的,他也只是在心中暗叹未曾体会过这种愤怒。
就好像在圣杯战争中没有生效的Berserker职介技能狂化突然在他身上出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一般。
他移开了视线,不想要去理会那些除妖师之间的话语。
像是□□控着的风,从窗外吹来,温柔地拂过发尾,又无声无息地消失。
源冴一愣,似有些慌张地四处张望着,然而风已经消逝,并没有发现他所期待的踪迹。
鬼切早就发现源冴不大对劲,但是目前的情况并不容许他多言。会厅内除了地场静司的发言以外毫无其他声音,他若是出声定然会被发现。
也不是怕,只是不想牵连太多麻烦。
于是,他仗着自己的衣袖足够宽大,两人站得足够近,悄悄地伸出了手,在半空中摸索着,握住了源冴的手。
想比于他而言,源冴的体温更为温凉,却不至于刺骨。由于缺乏战斗,手上并没有被磨出的茧子,而是光滑细腻的皮肤。
突然被握住手的源冴一愣,下意识地就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
他偏头去看身侧的人。鬼切并没有在看他,而是若无其事地四处张望着,依旧是一副冷峻的武士模样。
如果忽略掉他泛红的耳尖,这自然是很完美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