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听到娘亲这样说,她又把沙盘收走了,一家人洗漱休息。
卖东西不是很累,可是在外面熬了一天,熬的人很疲惫。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的时代,除非家里有马车或者牛车,显然这两者周家都没有,所以一家人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翌日,苏氏早早起来做了早饭,喊叫大家都起来吃饭。三郎很想再睡上一会儿,可是大哥二哥都起来了,如果再睡的话会被二哥揪耳朵,真是痛苦的早晨,什么时候能可劲的睡觉,谁也不会叫醒的那种。
外面的雪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家里就地窖口还有雪别的地方都干透了。这还有一件让人闹心的事呢,花儿还在地窖里,如果不能保存的很严密,难免会散发出香味。
周爹爹也私下和苏氏说过这件事事情,可是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如果雪消完还真的遮盖不住了呢,好愁人呐!
吃完饭周爹爹要去地里看看,开春要播种的,庄稼人靠庄稼过活,庄稼长得好家里才能吃得饱,每年交的苛捐杂税也得靠庄稼。希望今年能有个好收成,至少还能留些粮食自己家吃。
他扛着铁锹走在去往自家地的路上,迎面走过来一个人,走近了才看清是发小狗剩子。两个人走个对头,互相都看见了对方,狗剩子看见他后,背不自觉的就塌拉下来。面上还有些卑微的讪笑,他轻声问:“周大,去地啊?”
周爹爹看他的表情,感觉有点莫名其妙,都是一起长大的,何来的卑微,而且是对他。小时候还一起上树掏鸟窝,偷摘别人家的柿子,那时候都很开心。这什么事咋就能使他卑微了呢?奇怪了!
“你个老小子,这是什么表情?咱俩的关系能用这种表情吗?”周爹爹看不惯他为什么要这样。
狗剩子的表情有些变幻,欲言又止的模样。
周爹爹看他那模样有些着急,就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有话说?”
狗剩子竟然一下子亲切起来:“我就知道你还是你,怎么会有……”
周爹爹突然悟出,奶奶的,今天出来忘拄棍子了。这段时间不怎么出门,出门也是避着村里人,今天有些忘形了,原本还想再装一段时间呢这下去求了。
可是他还是外强中干有些心虚的大声呵着:“都不兴我好了,我吃的药可不是白吃的。”
狗剩子似乎还有话说,但又不敢说的样子,最后还跺了一下脚,拉了一下周爹爹的胳膊说:“带带我呗!”
听他这样说话,周爹爹就知道他应该知道自家人去摆摊的事了。故意开玩笑说:“走!我带你去地。来!我拉着你!”
狗剩子有点急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你都不知道,下大雪那次我儿子差点被房子压了,后来被吓到了发烧了可是没有银钱,我举步难行,我窝囊啊!挣不来钱让我的媳妇娃子跟着受苦。啊…啊啊啊啊…”狗剩子说到伤心的地方忍不住开始哭起来。
周爹爹感同身受,腿受伤的时候自己也是有点不想活了的想法,可是看到媳妇的隐忍,他硬是坚强的挺着。
他拍着狗剩子的肩说:“我那时候也很绝望,就想着生活没有希望还不如一死了之,可是我现在想,活着才是最大的胜利。你也别气馁,我知道你手艺也不错,其实我也是想带着你一起的,这不是才刚刚开始,还没有悟出经验。现在还没有春耕,你在家也没有事情做,不如你在家里也编些物件啥的,到时候庙会了咱们一起去摆摊子。”
狗剩子是逼急了才贸然开口,没想到周爹爹真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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