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接通了电话,他说除了还是经常会有身份不明、不三不四的闲杂人在我家附近晃悠,公安那边倒没有人再来家里了。我们普通家庭,也请不到有头有脸的人帮忙探听内部消息。
挂了电话,跟每次和我爸通话一样,情况没有任何变好的迹象。经过刚刚江慧和我说的一席话后,我已无法再像以前一样能够暂时抛却脑后静下心来。
我爱她,现在知道她哥在监狱,我一想到自己的事就觉得对不住她,心里仿佛时刻有无数的蚂蚁在撕咬,很不自在,一心祈祷着能有奇迹出现。
我想打电话给罗辉的哥哥罗超,自从上次陈剑龙他们追杀我,和罗超一别后,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因为等到我带着小豪从黑砖窑逃出来又进工地赚到钱重新买手机后,他当时临走报给我的手机号我已记不全了。
我站在那,使劲想、使劲想,还是想不起来,这时江慧来找我,也就作罢了。
时间到了中午,我们商量着下午大家一起去海边玩,于是我们来到网吧叫陈磊他们。
到了网吧,我忽然想到可以登录以前注册的QQ试着联系一下和我相熟的高中同学,看下能否试探着探听到一些消息。因为罗辉我已不敢再联系了。
我和江慧借口说要处理些事情,需要上网一下,然后赶紧开了一台电脑。
然而,我一上线QQ,就收到了大量的来自罗辉的信息!——
一开始是道歉,大量的道歉信息,详细地和我解释之前被陈剑龙逼迫、挟持来捉拿我的前前后后:
陈剑龙住院后,他哥因为难辞其咎,一直在医院照顾陈剑龙。他们一直逼问罗辉把我带到哪里去了,罗辉一口咬定他本来是想拉我回去向龙哥赔罪的,但我非常害怕,突然间就逃窜、跑路了。
直到陈剑龙的小弟探听到有人看到罗辉事发当晚骑着摩托车送我去火车站,然后他和他哥罗超就被陈剑龙彻底控制了。
他们失去了自由、被软禁了起来,直到陈剑龙伤好出院,开始对他和他哥严刑逼供,他眼看着他哥被牵连的遍体鳞伤,才不得已说出了他表哥在深圳的地址。
接着罗辉就被押着来深圳找我。罗辉和罗超是堂兄弟,而斌哥是罗辉的表哥,罗超和李小斌并不熟悉,但陈剑龙为了避免走漏风声,也带上了罗超。
陈剑龙手下拿着手机让罗辉联系斌哥,罗辉话里屡次暗示斌哥情况有异,但性格豪爽、粗心的斌哥却并未有所发觉。
于是一见面就立刻也被陈剑龙他们控制住,被逼着带他们来到了工地。
而罗超算是陈剑龙的合作伙伴,平日里对他忠心耿耿,现在因为这事牵连进来,实属有些无辜,所以他们对罗超的管控并不严厉。这才有了罗超去买水,却误打误撞遇见了我的一幕。
我看着罗辉给我留言的一条条信息,回想着那时惊险的一幕幕,再看看身旁也在上网的女朋友江慧还有陈磊这些兄弟,恍如隔世。
我将消息条往下拉,信息很多,我看了下时间,从八月底大量的解释和道歉信息后,一直到十一月,罗辉都没有再发消息来,直到十二月,才又发来很多信息。但这时罗辉却一直留言,问我在哪!
这让我警觉起来,继续往下看去,罗辉说有人想找到我,要帮助我。然而却并没有说是谁,也没有说为什么要帮助我,更没有说要怎么帮助我。
罗辉接下来的留言,每次都很简洁,就是问我在哪,看到信息第一时间留言,还给我留了个手机号码。
我感觉此事很蹊跷,原本想联系其他同学的心也没有了,内心一直打着鼓。
我深刻地怀疑这是不是罗辉本人,即使是,这会不会又是陈剑龙逼迫他给我下的套?
这些都让我心中恐惧且晕头转向、一头雾水。
这时,江慧走了过来,问我可以了没,说她不喜欢上网,还是先去吃饭然后去海边玩吧。
我赶紧关闭对话框,满口答应,然后支开她,让她先去结账。而后重新打开罗辉的对话框,我不敢回任何信息,拿出手机记下他留言的那个手机号码,就立马关掉了QQ,下了机。
我们一行七八个人在商业街吃了午饭后,搭公交车来到了他们心心念念的大梅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