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夫妇帮着收拾完才回走,许猎户给两人拿了一只兔子一只山鸡,姜平还要谦让一下,庞氏奔儿都不打一个就直接接了过来,这有什么可谦让的,没看大家都是真心实意的么,两人摸着黑往家走去。
“岩岩,真厉害哈,这才嫁过去半个多月,五六十两说花就花了,许猎户和康飞迟疑都没迟疑一下!”庞氏一边走一边低声和姜平说道。
“嗯,确实厉害!”姜平也低声回答道。
“这样也好,明年秋阳考童生还缺点银钱,向岩岩借点,估计是没有什么问题。”庞氏松了一口气道。
姜家也只是个普通农家,要供一个读书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姜秋阳从小就聪明伶俐,不读书太可惜了,没办法姜平夫妇只能咬咬牙,在姜秋阳7岁的时候把他送去了前山书院,而今已经三年多了,这三年来姜平只要家里能忙过来就去镇上打零工,修桥、建房、抗麻袋只要能挣钱,脏活累活苦活姜平都干过。
后来看到读书的好处,今年年初姜平又把刚满七岁的小儿子送去了书院,认几个字将来也能像村长家卢庆一样,在城里谋一份体面的账房先生的活计,不用风吹不用日晒。
这不收完秋姜平在帮人建房的过程中,从挑上摔了下来伤了腰,一直养了这么久还是不能干重活,而且姜秋岩成亲还花了一部分,姜秋阳明年考童生的银钱还没准备出来,最近庞氏一直愁着。
姜平夫妇走后,姜秋岩转身去了厨房,康飞跟着也进了厨房。
“岩岩,我帮你烧火。”康飞亦步亦趋地姜秋岩身后跟着。
“不用,我烧锅热水,一会你和叔好好洗洗,泡泡脚,松快松快。”姜秋岩一边往大铁锅里舀水一边说道。
“不着急,我先帮你烧火。”康飞一边往里灶坑引火一边说道,康飞就想跟姜秋岩多待会,好几天没见了,康飞想姜秋岩想的厉害。
“好,我一会用外边铁锅煮板栗,你先烧里边灶坑。”说着姜秋岩拿起木盆去堂屋装板栗。
回来后姜秋岩将板栗用水清洗了一下,就倒在了外边的铁锅里并添上水。
“外边灶坑是不是也烧上。”康飞问道,见姜秋岩点头,就用稻草引火到外边灶坑。
姜秋岩站在灶台边,就着昏黄的油灯看着烧火的大男孩,心里一片柔软安定,在灯光摇曳中品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这几天晚上都是在哪呆着的呀?”姜秋岩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
“我爷爷和许叔当年为了打猎方便,费了不少力气用木头和着泥土在山上建了个屋子,屋子不大,但能遮风挡雨,还能防一般的野兽,这几天晚上基本就在那呆着。”
康飞一边烧火一边说道,“就是晚上特别想你,都没有睡好”康飞伸手从后面勾来一个小板凳,招呼姜秋岩坐下。
姜秋岩走过去坐在了康飞旁边,康飞凑了过来,顺势将脑袋轻轻地搭在姜秋岩肩膀上。
“累啦,一会水烧开,你和叔洗洗就睡吧,咱俩屋木箱里我做了两双鞋,你给叔拿一双,等洗完脚就可以穿了。”姜秋岩没有躲开也没有推开康飞,这么多天不见,姜秋岩是真的有点想康飞了,于是抬手摸了摸康飞的发梢,轻柔地说道。
“嗯,陪你做完板栗饼一起睡。”康飞拿起姜秋岩的手细细检查了一遍,看见小母手指下边有好几条勒痕。
“唉,虽然我很高兴你给我和许叔做鞋子,真的特别开心,都想抱着你转圈,好多年没有人给我俩做鞋子了,但是你的手都被勒出了印子,我心疼,又不想你做了。”康飞用手指慢慢地摩挲着姜秋岩手上的勒痕,头在姜秋岩的肩头蹭了蹭,叹了口气说道。
姜秋岩心底一片柔软,很多年没有人和自己贴这么近了,就这么贴着,在渐凉的秋日傍晚,感觉整个心都暖和了起来。“我以后不那么用力拉麻线就不会勒出红痕了”。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一会锅里的水和板栗都烧好了,姜秋岩让康飞喊许猎户打水洗澡,自己去捞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