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立恒失笑,假使他变了心,她离了自己,不是成全了自己?不过,“绝不会有那一日的。”
抱了半日,魏翾才觉得不好意思,“你快放我下来吧,这么抱着,让人瞧见了,也不像话,旁人会笑话咱们的。”
“谁敢笑话!”傅立恒抬抬下颚,“这东院里,天是老大,我是老二!”
魏翾被他逗笑,便捏捏他的腮帮子,“又胡说,公婆呢?”
傅立恒也感觉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总想逗着她笑,看她唇边那一对梨涡,他揽着魏翾的纤腰,嗅着她身上芬芳的味道,“咱们是新婚燕尔,黏黏糊糊的才对,若你怕她们笑,我让她们把嘴粘住,别笑。”
“你也忒霸道了,”魏翾想到丫鬟们那个样子,抿唇笑道:“你平日里就这么闲?”
傅立恒抬抬下颚,示意她看书房,“也不清闲,我才中了举,还要考进士的,不过今儿个不想读书,就想抱着你说话。”
魏翾看他浓黑的眉,清亮的眼,高挺的鼻,“说什么?”
傅立恒握着她的手,一根根看那小葱样的手指,“说你喜欢吃什么?玩什么?看什么?我都陪你。”
魏翾果然歪头细想想,忽然发觉自己也无甚爱好,“我这个人忒闷了,平日里也就是绣花看书,不过母亲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许我读太多书。”
傅立恒便拉着她的手走进书房,“那你喜欢看什么书?或者我让他们找个绣花绷子来,你坐在我身边绣花,我看书,咱们俩做个伴儿,好不好?”
魏翾想了想,也觉得不能这么荒废了日子,便让下人们准备了东西来。
日光暖融融的落在屋内,无数尘埃于暖黄色光芒之中浮动,时间静静流淌,傅立恒的心根本定不在书本上,总是想偏过头看魏翾一眼。
她坐在西次间的坐炕上,手边是五颜六色的丝线,手中捏着一根针,绣着瓜瓞绵延图样,素白面庞被镀上一层暖色,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鸦羽般的浅青色。
静静的,如同一朵睡莲于暗夜之间悄然盛放。
那样美,实在不能忍住不看。
魏翾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便含笑偏过头看他,“你别这样瞧着我。”
傅立恒索性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两手将她困在怀中,“为何不能?你是我娘子,我看自己娘子,天经地义。”
魏翾怕针扎了他,便放在一边,向软榻里缩了缩,“那你看吧。”
傅立恒俯下身,高挺的鼻梁亲昵地摩挲着她的,心中一片安宁平静,越是靠近,心头的火越是炽热。
他伸出手,探向她腰间,按揉着她的腰背处,“困不困?”
魏翾不解,“你若是困了,便自去睡吧,我怕婆婆过会子要找我。方才在祖母那里,怕是有的话还未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