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炎帝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再无任何表情。
“她在哪儿?”
“父皇,她已经过世了!”龙启星低声答道。
龙炎帝身体微微倾斜了一下,眼中竟露出了一点心疼,这不是他所愿的吗?
“可安葬了?”
墨言抬头,直视着龙炎帝,淡淡的回应:“她没有尸首,该是化成腐水了,因为最后一次,臣喂给她的是最强烈的剧毒,她知道自己躲不过,便放干了自己所有的血,做成饭食,留给皇子公主,她说,这是她欠他们的,她还清了!”
龙炎帝这次确确实实的倒退了一步,眼中充溢着愧疚和怜惜,她们都没有全尸!
墨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说,是为她抱不平吗?自她离开,生死未卜后,他日夜担心,心不知何时被戳了个孔,细密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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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楚释宁一行人进了郦县,没有停歇,直接奔往军营驻地。
郦县是南楚和玄国的交界之处,也是兖州和青州的划分之县。
一路上,初禾注意到,这个县人虽然不多,但很繁杂,从服饰看就有好几种。
“初禾,今晚开始,你便与我一个营帐入住,我已经让人从中间隔了一间出来。”
初禾打量着楚释宁的营帐,不大,同那些士兵比,还要小上些许,想来他一个人住,并不想太铺张。
“好!”初禾点点头,往自己的隔间走去。里面的帐幔是军营专用的,很厚呈绿色状。
她换了身元郢送过来的男装,将头发高高的束起,竟也显得英气了许多。她本就没有发育成形,所以看起来除了脸白皙外,与男子无异。
“将军在哪里?”她出门问向守卫的士兵。
“在与各大将领商议军事。”守卫不知如何称呼她,便直接的回了话。
初禾点了点头,往前面走去。
楚释宁直到午夜才回来,却依然有些愁云未散去。他扶了扶额,走进营帐。
初禾已经睡下了,但很警醒,虽然他刻意轻了步子,她还是听得见是他回来了,不过她并未起床,转了个身,继续入睡。
楚释宁直接合衣躺下,脑子并没有休息。
据他们所说的情况来看,军中已经混进了间作,只是现下不能断定那人是已经随那批粮草消失了,还是仍在军中,若是后者,这人潜藏的该是极深的,竟丝毫未露出丁点破绽,也让他们无从找起。
次日,天微亮,初禾听得外面的鼓声,迅速起了床,往外间走去,楚释宁早已不见了人影,他就睡那么短的时间?
此时,楚释宁正在楚释绯的帐中,边用早饭边商议。
“十哥,军中细作之事,你可有好法子?”
其实自楚释宁带兵以来,军中出细作的事情他已经历过多次,查办起来已经游刃有余,不过,这次,显然有些棘手。
“昨晚,元池已经赶往军营,据查,玄国驻地近来蠢蠢欲动,有两位将领听闻不知所踪!”
楚释宁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郦县有族类七种,且又常年与玄国有些经济往来,想是不易查到。”
“喂,想不想冒险一试?”楚释绯丹凤眼上挑,嘴角露出谜一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