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牛想了想:“索性只是伤在腿上。我们把她救回去,看船长怎么。”
他抽出匕首,割断了妹子腿上的箭杆。然后简单的用绷带按压止血,然后捡起三木的弓箭,对他:“诺,这个妹子归你了。你不会一个人把她抱不会去吧!”
三木有别扭。不过,这个妹子被他伤到,让他十分内疚。于是他就忍住皮毛袍子的异味,公主抱着这个土人妹子,朝不远的营地走去。二牛在周围检查了一番,确保没有别的动静,于是吹响哨子,拉响最低级别的警讯,也快步的返回大营。
现在营地的指挥官自然是船长,邓在理。他听见哨响,连忙爬起来:“兄弟们,有情况,去看是不是又打着鹿了!”但是他们的手下却不怎么热衷。尽管远离大唐,这里吃的倒是不缺。想吃肉了,太简单了。最近他们发现土人会狩猎海狮,队员们头两天吃海狮还觉得很新鲜,现在都吃腻了,甚至懒得去打理海狮皮下过多的油。
上一次吹响这样的低警哨,正是巡逻队打了只鹿,于是叫人来扛鹿。这一次,他们没有看到鹿,反倒是看到三木怀里抱了个个头比较的人。难道是谁受伤了?这衣服不是探险队的吧。
赵二牛气喘吁吁的赶来:“报告船长,我们不心伤了个土人,是个土人妹子。”
邓船长的眉毛一下子就拧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探险队的宗旨是,不觉得威胁不主动出手。这一次伤了人,还是个妹子,这怎么也不过去。
“叫大夫,先救人再。”
于是一堆大兵七手八脚的把妹子抬到基地的医疗室,大夫心的取出留在腿里的箭杆,用烈酒消毒,然后用草药覆上伤口,最后用绷带包好。他是皇家医学院培训出身,是最好的战地医生之一。李治对于他的重事业是一也不吝啬。什么资源都是最级的。当然,周三木可能是战斗意识过强了一——对于和平主义探险队而言。
唐军都是男人,因此没有过多的护理这个土人妹子。不少队员由于长期不接触妹子,闹得个大红脸,招得好一阵嘲笑。
邓船长决定找几个稳重的负责护理,他问手下:“你们谁结过婚?”
有十几个人举手。
”媳妇漂亮不?“
有一半举了手。
”你们留下来护理这个土人。“
”哇!船长好英明。连这样的逻辑都能想到!“
红鹿从疼痛中醒来。她觉得**难耐。
”你醒了?喝水。“赵二牛是为数不多觉得自己媳妇漂亮的,加上他有责任,所以留下来照顾。
虽然语言不通,但他知道受伤了要食物,要喝水。他给端来一碗温热的稀粥。
红鹿接过碗。这是一个在她认识里十分精美的东西。里面的糊状物散发着食物天然的香味。和常常苦涩的橡子面不同,这个食物甘甜无比。虽然没有某些甜浆果甜,但这样的味道毫无疑问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植物。她一口气喝光了。她端着碗看了一会儿,觉得这是个贵重的东西,于是就还给了二牛。
”哟,喝光了!还要么?“二牛问道,想到她不可能听的懂,于是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走出去。他去厨房再拿东西。
红鹿见他离开房间,才打量起这个房子。这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建筑。墙壁结实得像山岩,墙壁上有一个精美的方块(窗户,晚上关起来了所以不透光),上面悬挂了一个很大的织物。她躺在一个离地一腿高的家具(床)上。身上盖着柔软而温暖的毯子。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像是木材制作的物体(桌子),一个很的照明用的火苗在一个精巧的金属物体里跳跃(油灯)。空气中散发着食物和香味油脂燃烧的味道。她试图移动身体,发现除了腿上伤口有隐约撕裂的疼痛以外,没有别的伤势。她揭开盖在自己身上的精美的白色织物,发现自己腿上也用一些白色的布料所紧紧的包扎起来,那种压迫感让她觉得十分安心。除此之外,还有一股奇怪的,刺激的,清香的味道(酒精)。
这些人真是神奇。和任何人都不一样。和她爸爸村里的人不一样,和行商不一样。和金门海峡对岸的米沃克人也不一样。他们过着一种她很难理解的生活。这一切都是怎么来的?他们自己,欧洛人的房子是细木弯起来,盖上茅草造成的。米沃克人的房子是大块树皮搭盖起来的。而这些人的房子像石头,又比石头整齐,精美。红鹿不知道他们是怎样从几个月前还是空地的地方凭空造起来的。
二牛端着餐盘从食堂回来,看到红鹿揭开了被子,便又给她盖好。然后比划着:”盖好,腿,伤口,好。“他不知道怎样表达,大概红鹿知道他是一片好意。餐盘上有一碗粥,一个馒头,一碟咸菜,一块肉排。红鹿尝了尝,就狼吞虎咽的都吃掉了。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有那么一会儿,她只想永远躺在这温暖的被窝,有人给她端来这种吃的。
”真能吃。不过不能再吃了。再吃撑坏了!“二牛看她吃饭的样子,也觉得很开心。房间里桌子上有茶壶,他给自己泡的,也给土人妹子倒了一杯。红鹿喝下这个带有苦味的水,并没有很意外。橡子比它苦多了。这淡淡的苦味,反而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