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混三儿皱着眉头问道,他听出了那是春香榭老鸨的声音,手仍不住地摸着盈盈的腿。
“三爷,你先开开门!我在屋外大呼小叫的也不体面不是!”
“烦人!”混三儿咕哝道,随后光着膀子过去把门打开,一脸凶气地骂道:“你个死龟婆,早不来晚不来,我要办事你才来!你这店是不是不想开了!”
老鸨连忙赔笑着道:“哎哟哟!三爷您可别怪我呀,要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打搅您不是。”
“怎么?你店里起火了?”混三儿平静了一下,但仍没好声气地说道。
“嗨哟,三爷您可别触我霉头了。”老鸨不敢生气,干笑道。
“是你扫了我的兴头!”
“这也不能怪我呀!是大队长!大队长来了,指名要点盈盈呢!”
“大。。。大队长?”混三儿头往外探了探,没看到人影,但他已是慌乱地将地上的衣物捡起,开始穿上。他同老鸨走到外面,与大队长撞了个正着,便满脸媚笑道:“长官,您也来玩儿啊?”
大队长正色地喝道:“什么来玩儿!我来巡查的!混三儿,你小子天天正事不干,来这里胡乱寻摸什么呢?赶紧滚回队里去!”
“是是是!”混三儿连连点头,边往外走边大着嗓子对老鸨说道:“长官的帐回头记我那里!”
见混三儿走远了,大队长便兴冲冲地要进房,没成想,才刚抬脚,门外头就进来好几个人都说要找盈盈,还争执起来。
大队长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妈的,一群苍蝇专盯一泡屎。”
见大队长气得连自己都骂上了,自己还没意识到,老鸨心里好笑,但是当务之急是如何安排众位大爷。她连忙上下扇动着手道:“众位大爷别吵,别吵。咱们有话好好说嘛,别吵了人家的雅兴。”老鸨指了指里间的其他房间道。
“妈的,今天老子要是见不到盈盈,别说吵了,你连生意都别想做!”一个穿着丝绸褂子,满手金玉戒指的中年人说道。
“这位爷别生气嘛。”老鸨顾忌他们的钱袋子,仍是赔笑道。随后她一数,在场的来了七八个人,便道:“众位爷,要不今天换换口味?老找一个姑娘有什么意思,我们春香榭还有许多漂亮姑娘呢!还有一个新来的,十五六岁,不比盈盈差呢!”
“少给老子打哈哈,青橘子不如烂柿子,十五六岁的雏有什么好,老子就看上你们春香榭的头牌盈盈,是不是啊!兄弟们。”另一个秃头的男人说道。
“就是,就是!”众人应和道。
一看众人铁了心,那秃头男人心里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那要不,咱哥几个就一块吧?”一个豁牙的男人提议道,同时不住地用舌头舔着自己缺了牙的那个洞。
“我看行!”秃头男点头道。
“啊?”老鸨为难极了,却又不敢拒绝。
“行你大爷!老子就要吃独食!”大队长啐一口豁牙:“你们这帮人的思想可真够龌龊的!还一起上,你怎么不把你老子也一块带来啊!”
“你他妈算老几!还吃独食?老子让你吃独屎!”秃头怒道。
“你个老小子活腻歪了吧!”大队长被驳了面子恼羞成怒,手伸到腰间要拔枪。
“要是你们梅队长知道你任务时间来这里,怕是要让你卷铺盖滚蛋了吧?”那秃头慢慢悠悠地说道。
大队长停住了手:“你。。。你认识我们梅德池总队长?”
秃头冷笑一声:“岂止认识,我俩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你说呢?”
“嗨呀!”大队长连忙跑过来握住秃头的手道:“您就是我们梅总队长的哥哥梅德河吧?”
“哼,想不到你还认识我?”秃头又冷笑一声。
“哎哟喂,真是自家人不认是自家人!那您请,您快请!”大队长做了个请的手势,殷勤得就好像春香榭的龟公一般。
这时,又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大胡子男人冷笑着说道:“没得吃?没得喝?那岂不是要饿死了?”
秃头还没来得及生气,大队长先道“哪个不开眼的?敢。。。”看清那男人后,他下面的话生生噎住了。他立马舍了秃头,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那男人身边,媚笑着说:“这不是聂处。。。长嘛!今儿也有雅兴来玩啊?”
“玩儿什么玩儿?我来找盈盈小姐谈谈心的,怎么?是不是需要经过你同意啊?”
“不不不,我哪儿敢啊。聂。。。处长快里边儿请。”大队长小心翼翼地断着句,怕被听成“孽畜”。随后又摆出一副龟公范儿来。
“凭什么让他先啊!”
“是啊,凭什么!”众人不服气地起哄。
“吵吵吵!你们吵什么!”大队长粗着喉咙说道:“这位,就是我们天津卫大名鼎鼎的聂。。。处长,你们这帮孙子不知道嘛?啊?”
此时,聂处长却摆出一副谦和的态度道:“低调,低调,在下就是天津卫商务处副处长聂得龙。既然各位不服气,就把自己的官位摆出来,咱们排个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