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液喷了池秽满脸。
“禾岁!”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池秽怔怔地转过身,正对上柏寂野焦急万分的神情。
他愣了良久,迟疑地转回去,身后那人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她是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桑榆。
桑榆既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用一种诡谲阴暗,又带着点悲伤的眼神安静地看着池秽。
忽然,她朝池秽伸出了手,嗓音却像个天真淳朴的孩童,“你为什么不愿意和胡嘉娜解释呢?”
池秽没有出声。
她瞬间敛起笑容,目眦欲裂地瞪着池秽,“你还想陪我睡觉吗?”
没待池秽做出任何反应,手腕陡然被人握住,柏寂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傻了?为什么不跑?”
卫生间的门被人拉开又关上。
柏寂野叹息一声,用自己的袖子轻柔地擦拭掉池秽脸上的所有血迹。
狭小的密闭空间里,两人的距离过分得近了。
如果换做平时,池秽早已经推开柏寂野。
但这一次,他没有动,什么都没做,暧昧的距离依旧。
池秽像是一个丢失了魂魄的人,大脑完全宕机。
柏寂野心疼地看着他这副模样,还是没忍住把他揉进怀里。
相拥的瞬间,他无意识地碰到了池秽的手。
很冰。
还很僵硬。
柏寂野现在迫切地想要听到池秽的声音,说什么都好,哪怕骂他都行。
也许是两颗心脏隔得太近,所以池秽听到了他的心声。
虽然这非常不合常理,但柏寂野就爱这么想。
下一秒,如他所愿。
池秽张了张口,声音又哑又低,仿佛自带一种莫名的委屈。
他说,“柏寂野,我以为那真的是你。”
说完,他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把头埋进了柏寂野的颈窝。
这个姿势,池秽的头刚好抵着柏寂野的下巴。
甚至有好几次,柏寂野的唇都不经意地擦过池秽的头发。
第一次是不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