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秽顿时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老头的声音就是在这时候响起来的。
“那年小兔确实病得很重,所有医生都说她无药可医了,镇长每日以泪洗面,镇长夫人走得早,只给他留下一个女儿,而今女儿身患重病,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死去。”
“如果是你,你甘心吗?”
池秽分给柏寂野一个眼神,“不甘心就有用吗?”
老头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当然!只要你觉得不甘心,你就能够拥有逆天改命的勇气!”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后来镇上来了个道士,见到小兔的第一眼,他就给出了续命的方法。”
“只是需要一味药引。”
柏寂野脱口而出,“是报纸里说的那只黄黑色的兔子?!”
老头点头,“是,虽然过程让它受了点苦,但好歹目的是达到了。”
柏寂野问,“那个坛子是用来装兔子的吗?”
“那福尔马林又是什么鬼?”
老头忽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池秽心头微颤,大步上前。
老头又骤然开始自说自话了起来,“这是报应!是孽障!”
“它们是来找我们偿命的!!”
“可是小兔她才那么小……她懂什么呢?”
“老毛已经走了,下一个就会轮到我……”
眼看着老头莫名其妙开始变得疯癫,但池秽还是从他的疯言疯语中捕捉到了许多重要消息。
比如“偿命”,比如“它们”、“我们”、“下一个就会轮到我”……
一大堆无厘头的话语接踵而至,池秽感觉自己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下一秒,所有人都不曾预料到的瞬间,再次传来女人的尖叫声音。
池秽的目光紧随其后。
是墙角的那柄扫把!
芦苇杆上部依旧,但下部被烧黑了的毛绒部分,却乍然变成了一个血淋淋的,倒放着的人头!
芦苇杆直直地顺着呼吸道插入内里,穿透了一整个头颅。
略显花白的头发已经被火苗烧得七零八落,不剩几根。
头颅主人的面容也被烧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根本认不出身份。
但老头一眼就看出来了。
凄声喊他,“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