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啊,真是可笑!
他们将他的尊严、她的骄傲、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了一次又一次,几瓶狗屁丹药就彻底地卖了她,甚至因她拒了那虚假得令人恶心男人虚伪扶助,他们就骂她无礼?!
那她要怎么做,抱住那混蛋的腿感恩戴德?!
操!
这种家族不要也罢!
那种渣男打死不要!
但这仇、这怒、这欺、这辱,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王新普沉下眼眸,结丹期的威压释放:“王沧海,这是你应该对长辈说的话吗?不肖子孙,跪下!”
结丹期的威压,一个后天二层如何能够抵抗?
王沧海毫无悬念地扑倒在地,但她并未跪下,她的全身拼命颤抖,但膝盖同地面始终只有一厘米之距,她艰难地抬起,哪怕脖子就要断掉,也抬起头看着,看着。
“咔嚓。”一声瘆人的闷响,王沧海的小腿骨承受不住压力骨折了,但即便是这样,也依然没有跪倒跪下。
且让她在这冷酷无情的家庭保持最后一点尊严!
且让她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这些不堪的嘴脸!
小腿处的疼痛,连同刚才满身的剑伤,被威压一逼,生生地疼,血液再度泊泊流出。大量失血,让她有些眩晕,但那目光,却如一道闪电,那么明亮!
王新普看着那道狼一般的目光,因够黑够沉的眼眸,而格外慑人。
这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种人,他们比蛇更有耐心,比狼更为坚韧,比狮子更为骄傲,他们百折不挠,任何困难都无法将其打倒,他们有着无比的坚韧的心!
这种人,最可怕!
这种人,最能创造奇迹!
曾经王鼎枫就是这种人!
现在看到这个小女孩流露的目光,同王鼎枫一模一样!
不愧是他的孩子啊,个性秉性如此相同,难道他王家这样对待这孩子,错了吗?
想到这里,他缓了缓声音,摆摆手:“罢了,念你初犯,去面壁崖思过吧。”
“父亲,这样不妥,小辈辱骂族长,该施以家法以儆效尤!”王淡建议道,他忌恨王鼎枫,那人在少年、青年、甚至中年时,夺走了太多本该属于他的风头,他在说这话时,并没有看到大儿子王风不赞同的目光,以及小儿子王宏阴沉的目光!
“此事不必再议,送入面壁崖!”王新普颇有威严地说道。恩威并重,打一棒子后给一甜枣,便是御下之道。
任何不羁的野马都能用这招收服,何况小小王沧海。
但是这次他料错了,大大地料错了!
王沧海艰难而痛苦地站起来,缓缓扫过所有人,不知为何,在她目光之下,尽然有种无法遁形、无处躲藏之感!
真可怕,一个孩子如何竟有这样的目光!
王沧海以无起无伏的平静声音说道:“我没错,为何要去面壁?若要去,也是你们去!而且,我同你们王家从此恩断义绝,他日相见,便是仇人!”她伸展开小小的手掌,御气于上,猛地一挥,一截乌黑的发色便飘然落下。
场上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良气。
王凤儿和王薇更是没想到,这个平时受欺负也一声不吭的女孩会这么刚烈。
王宏眸光更幽深了些,拳头攥得死紧,等等他啊,等他获得更多的权力……
叛离家族在修真界可是一项重罪,叛家者得不到家族庇护不说,正道同仁皆会打压,名门正派也多不会收容。
修真者是个极为庞大的群体,修真士之间的争斗也极为残酷,同样,修真者之间派系联系也更为密切。
叛离家门,就等于叛离了那派系的所有联系,站到了对立面,会遭到毫不留情的打压,若没有更强大的门派容纳,便只能堕入邪教一途。
修真之路漫漫无期,个人所耗费的财力物力不可计数,没有家族援助,怕是一步也迈不开。
叛离家族,和自毁前程无疑!
甚至——和找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