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鱼只道是父皇李秉常同意了她的奏请,喜出望外,再三叩谢皇恩,带着慕容复离开了兴庆宫。
“这小伙子可真不错啊!这模样俊的,不像我家那口子,看着就来气!”
“瞧把非儿高兴的,这孩子终于有着落了,本宫也就安心了!”
“是啊是啊!民间的姑娘十三四就嫁人了,咱们这些公主也差不多十五六岁就嫁出宫去了,历朝历代哪有二十多岁还没嫁人的公主?”
李非鱼的皇姑们你一嘴我一嘴的嘀咕着,欢声笑语充满大殿。
梁皇后笑的合不拢嘴,与宗亲王妃们讨论着家长里短,整个宫廷的气氛都达到了高潮。
一品堂,是西夏的一个特殊机构,相传为当朝李太后设立,主要有三项基本职能,一是负责皇宫大内守卫值宿;二是监视百官臣民,负责侦察与逮捕;其三,收纳江湖高手,控制武林。
作为皇家禁卫,一品堂镇抚司衙门理所应当设立在皇宫正门承天门西侧,与中书司、枢密司、三司等行政机构分列东西两侧。
李非鱼离开兴庆宫,乘銮驾带着慕容复径直来到一品堂镇抚司衙门。
一品堂直属贺兰公主府,武士们个个都认得公主,李非鱼一路走过,两侧的武士齐刷刷跪地拜见,伏在公主脚下,不敢抬头仰视。
休沐日衙门里军官并不多,只有当班值守的几个百夫长,见公主殿下驾到,也是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李非鱼气场十足,并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大堂主座上坐定,同时示意慕容复坐在副座上。
慕容复也不客气,大马金刀一屁股坐下。
他很有做客人的自觉,坐下后并不说话,也不乱看乱瞧,只是眼观鼻、鼻观心,李非鱼是此间主人,客随主便,万事听由她做主。
待宾主坐定后,李非鱼冷然开口道:“诸位将士辛苦了!传我号令,立刻击鼓聚将,休沐在家的将领,凡位在百夫长以上的将领统统召回,本宫有要事宣布,三通鼓后还未到的,军法无情。”
传令兵得令后立即执行,咚咚咚开始擂起第一通鼓,一通鼓是三百三十下,重锤敲鼓,三通鼓差不多要半个小时才能敲完,这时间足够这些军官们赶到衙门。
虽然一品堂质子军里大多都是勋贵子弟,但是军令如山,没有一个人敢懈怠,第二通鼓敲完后,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
李非鱼拿眼皮扫了一下,询问传令兵道:“还有谁没到?”
传令兵恭敬答道:“启禀殿下,中郎将还没到!”
李非鱼眉头一皱,冷声道:“又是这个混球!拿本宫的钧旨当儿戏,简直混账至极!立即敲第三通鼓,三通鼓不到上门拿人,军法从事!”
咚咚咚……
鼓声刚响了三下,只听一声猥琐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哈哈,表妹脾气还是这么不好!不过,有个性,我喜欢……哈哈哈哈哈哈……”
慕容复看向来人方向,只见一个身披重甲的秃发黑汉子,正从门外走来,他个子极为高大,一脸横肉,凶相毕露,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人。
李非鱼一拍桌子,怒喝道:“梁祁赞,你放肆!本宫是君,你是臣,你口出秽言以下犯上,其心可诛!”
梁祁赞不以为意,笑道:“表妹不要生气嘛!都是一家人,什么君君臣臣的,咱们姑舅亲若是成了婚,亲上加亲还分什么君臣彼此?哈哈哈哈……”
李非鱼面露厌恶,不再理会他,随即说道:“今日本宫是来宣布一件事的……”
她环视了一下堂中这十几个军官,指了指身旁的慕容复道:“陛下有旨意,一品堂空缺的执掌之位由李延宗接任,封征东将军,今后一品堂及其下属御围内六班直都将归李将军统辖!”
梁祁赞是个炮仗脾气,一听这话立即从队列里走了出来,大声嚷道:“凭什么?就这个毛头小子,浑身没有三两肉,也配当我们的头?”
他凶狠的双目瞪着慕容复,伸出粗壮的食指指着他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跟我争位子?你确定吗?”
慕容复也不生气,微笑道:“在下初来乍到,这还真不知道呢!请教一下……”
梁祁赞还未说话,队列中一个獐头鼠目的千夫长就跳出来上前道:“我们中郎将,是当今国舅爷梁相国的独子,皇帝陛下亲口封的大夏第一勇士梁祁赞!”
另一个百夫长也跳了出来,满脸嘚瑟的道:“小子,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我们御围内六班直个个都是皇亲勋贵,你有什么本事能管得了我们?我们只听中郎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