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震天镜乃上古神器,是司光之神遗留于人间的法器之一,用具巨大不可估量的能力。当中也封印着万恶之魔‐‐欲望之魔。如今莫名丢失看来也属天意。&rdo;阿半说罢叹了一口气,&ldo;天意是自然轮回之中冥冥注定的。看来这也预示着一场浩劫即将要来临,阿半奉劝和尚莫要再找那震天镜了,它早已经丢失在时光的转轮里了,只是光明之物归属光明,光明之神不会要它流落到黑暗之中的……&rdo;
说罢琴声响起,不给大和尚再问的机会,大和尚听了阿半小姐的话一脸茫然,痴痴地背过身一个人走出了画舫上的四角亭阁。
一会又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站到了亭阁中央。他将一朵鲜艳的玫瑰献到阿半的帷幕前。
他刚要开口却被阿半那飘渺的声音打断:&ldo;在沙漠里能看见这样鲜艳的玫瑰,当真是罕事。谢谢这位先生的礼物。但是阿半只能奉劝先生既然无缘何苦再求?先生,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你所爱的人和你已经阴阳两隔了,为何还要苦苦纠缠?还是趁早熄心,让她入土为安吧。&rdo;
阿半一说到这里,只见这个男子已经泪流满面,他跪在阿半帷幕前痛哭失声,想必大家都猜到这个男子是打算来找阿半要起死回生的药去唤醒自己以死的情人。
阿半等这个男子冷静一点后缓缓地说:&ldo;我可以教先生一个办法,在望城坡的集市上有一种叫&lso;忘川之水&rso;的药物,要是先生不想那么痛苦就将它买下,服下后就会忘记心里那个最爱的人,这样就不痛苦了。&rdo;
男子摇摇头,喃喃地说道:&ldo;我宁愿为她痛苦,也不要没有她的记忆,那是属于我们唯一的幸福……&rdo;说完就慢慢离开了。
阿半听了这个年轻男人的话,心中微微一痛。若能够忘记那是不是就不会再疼痛。可是如果真的忘记了,那关于他的幸福就真的离去了……
阿半叹了一口气,自己岂非也是这样固执的。琴声响起,连绵起伏,仿佛在安抚那些无奈的人们。
一个瘦小的少年走上前来。他穿着粗布的衣服,脸色苍白,神色疲惫,他先跪下给阿半磕了几个头。然后站起身来,把颈项上一把银制的项圈取下来,放到阿半帷幕前。
他开口对阿半说:&ldo;阿半小姐,这是我身上唯一最值钱的东西了。现在我把它献给你,你能帮助我吗?&rdo;
&ldo;孩子,把这项圈拿回去。&rdo;阿半的声音回答道,&ldo;这银锁对于我来说什么用都没有。除了你也没有人能治好你母亲的病。&rdo;
那孩子傻傻地站在原地流眼泪。不知道如何是好。
阿半接着说:&ldo;你母亲的腿被强盗用刀砍断了一直流血不止,你首先要做的就是为她清洗伤口。回去以后把自己的头发剃下来烧成灰撒在伤口上,自然会止血。&rdo;
孩子欣喜若狂地给阿半磕了几个头转身就跑。
三
庭院里,已经开满了花,夏夜里散发出馥郁的芬芳。
看得出,这庭院的主人从来不曾打整过自己的花园,而是任庭院里的植物恣意地生长。
围墙上爬满了紫藤,庭院中央有一棵两个人都环抱不过来的榕树。榕树旁有一口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因为这一口井显然已经经过了漫长的光阴,只是静静地隐没在树阴里,没有一点生气。杂草丛生,可是有一条石头小路从门口一直通向庭院里的屋社。小路两旁的花草到是修剪得干净,好象在等待着客人的来到。
在屋社下的走廊上,坐着一个白衣的男子。屈膝靠在红木的栏杆上。
右手拿着一只琉璃的酒杯,酒杯里盛着暗红的梅子酒。
他神情闲淡,嘴角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英俊的轮廓散发着一种透明的光彩。
他的眼睛清澈明亮,眼光落早很远的地方,似乎是这个院落装不下的距离。远处似乎有很美丽的风景,有人们想象不到的幸福。他就这样看着,安逸、幸福和快乐就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来。
这样的人,似乎拥有不死的生命,神情间似乎已经看透了生死离别,可是他不寂寞,嘴角的笑容透露出他时刻活在幸福中。
&ldo;藤。&rdo;他开口,眼神依然看着遥远的幸福,嘴巴里却叫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只看见院落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象有一些模糊,似乎是被夜晚的雾露所包绕。
这个女子从庭院的一角走到了屋檐下。影象逐渐清晰,原来是一位身穿绿色罗裙,面貌娇美的女子。
&ldo;公子。&rdo;女子走到他面前,回答了一声。
&ldo;再去准备一只酒杯,冰一壶酒,顺便准备一点蜜汁火腿,再烤一盘鱼上来。有客人要来。&rdo;男子微笑着对这个美貌的女子说,脸上露出温和的表情。
只是他的眼睛,依然看着远方,似乎看得清楚远方、未来,却看不见周围和现在‐‐他是一个瞎子。
不一会,小路上出现了一个女子,正朝屋社走来。
那是一个约莫20岁少女的样子,漆黑的长发长到腰即,头上松松挽了一髻,颈戴龙凤戏珠环,身穿露肩纱罗白袍,裸臂,赤脚,眉眼细长,容颜清丽,神态里有一股淡然的味道看上去神圣不可冒犯,宛若九天仙女落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