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下跑回房里拿出偷渡进来的照相机,又火速跑回现场,才在对焦,男主角翻身,她忙不迭地将相机藏在背后。她可不愿再和他重演上一回的相机争夺战,特别是见过他的肌肉之后,她现在有点庆幸那天他没出拳揍她。哇,犹见乎她先前多狗运……“嗟,怎把自己比做狗?”“谁?”他懒洋洋地偷眯着眼瞧她。“我--”是你妈啦,她撇嘴窃骂,语气却佯装谦卑。“我来问你等会儿要吃什么?”“水饺。”又是慵懒的嘟囔。事实上了彻夜未眠,水柔的话教他不得不思索自己对黎琪的看法,可是磨了一晚仍理不出头绪,反倒有越理越杂的趋势,而她的鬼头鬼脑使他想瞧瞧她葫芦里要玩啥把戏。“水饺?喔--好。”奇怪,那被单是养的吗?要不无论他怎么乱动,它都仍覆在原位?黎琪扼腕。“下次,我会把照相机摔烂。”临关门前他说。黎琪愕然,赶紧抓着相机逃亡,藏妥后,方迅速冲到楼下的厨房水饺,她打的主意是先软化巴结他的胃,再乘机说服他“乖乖”当她的模特儿。包水饺或吃水饺对她来说均不难,但剁馅儿和调味就非她专门,不过好在这些不用她烦恼,因她在厨房门口环视的结果,“似乎”没看到基本的资料,“哈,巧妇难为无米之饺,非我不包。”于是她“很不好意思”地跑去拓跋刚的房间问:“厨房里没菜可以包水饺耶--”“冰箱--有现在包好的。”拓跋刚有点烦恼地皱眉说。黎琪又跑回厨房,找了半天,其他的英雄菜是有,就是不见水饺的影子,她只好再跑上去问他。“没有啊!”“冷冻库呢?”拓跋刚埋着头,烦躁的声音从被单中轰出,看来他欲睡个回笼觉是有点奢望了。“早说嘛,谁会猜到它放在冷冻库。”黎琪再跑下去,总算找到了水饺,她突然想到拖把刚要吃几个?五十?一百?嗯,还是问清楚比较保险,免得了又借题发挥,再上楼,她已气喘吁吁地问:“你要吃几个水饺?”“五十个!”回答的声音逐渐发怒了。黎琪感到委屈,她又不是存心高兴这样跑一跑去,他凶什么凶?“哼,嫌我罗嗦?我就故意装笨把你给气死,到时爱怎么拍你的尸体就怎么拍,我看你还神气什么!”其实她也不须故意装笨,因为她向来是远庖厨的那型君子,昨日的餐点是拓跋刚的管家负责的,而拓跋刚大概想玩死她,管家从今天起开始放年假,至于她昨日以前的餐点,不是丁沛阳包办,就是在外面便当店解决,所以接下来的锅子在哪里、水要加多少、几时放水饺、几时捞水饺、用什么捞,她都得再跑一趟询问得知。最后她煮出粘锅又带焦味的水饺时,拓跋刚终于忍无可忍了,他火爆地跳起床套了条运动短裤,又火旺地冲了下楼来,再火盛地摔锅摔匙,然后动作纯熟地煮好两盘完整无缺的水饺。他一直没有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想宰了她,那会让他失眠的头更痛。他呼噜噜地吃着热腾腾的水饺,黎琪一点也不惭愧地与他同桌一起吃,他已气到无力和她争辩,暂且就随她,反正要算帐还不容易?约到半饱时,黎琪谄媚地诡笑着。“拓跋兄啊,你不觉得咱俩这么有缘,应该互相帮忙、互助合作吗?”“我吃饭的时候不准讲话。”拓跋刚连着筷子拍上桌。“叫那么大声干么?”害她吓两跳,死拖把,真想把滚烫的水饺汤往他脸上泼,但为顾全大局,不能的伤他的脸,起码得熬到今晚偷拍成功以后再说。“有话等你整理完高尔夫球场的那块草坪,我们再来讨论‘合作的问题。”拓跋刚画了一块大饼堵住她的嘴。这么说是真有希望罗?好吧!好女不跟裸男斗,看在他赤裸上身让她养眼了这么久,先饶他一命吧!“哈啾,哈啾!”黎琪忙里偷闲地躺在进口沙发中,一双长腿直直地跷在沙发的扶手上,对着电话的听筒打了几个喷嚏。电话那头,丁沛阳立刻操心地问:“你没事吧?”“没……哈啾……事。”她捏着不通的鼻子,拭去流个不止的鼻涕。“又过敏啦!”丁沛阳关怀的情意,透过电话线传进她的耳里。“老毛病了,你又不是……哈啾……不知道。”黎琪只有一张嘴,又是喷嚏,又要忙着报平安,偶尔还得靠它辅助一下呼吸,颇有那么一点辛苦。都是死拖把刚,要她清这扫那的,鼻子才会抗议。“出门在外,多注意自己的健康,饭要记得吃。”丁沛阳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