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天崩地裂”pub的名字,你不难想像它的创意起始于一部颇为叫座的电影。由于面积广、地点好、音效佳、品质优、设备新、消费又不高,故在短时间内便成为许多人士爱去的休闲场所。不过别以为谁都能自由进入,你得先通过守卫保镖的把关,至于审核的标准,全凭他大哥的高兴。饶是如此,大家仍趋之若鹜,光看门口天天排到老过远的队伍,就可见一斑。“喔--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哩!”黎琪抱着向丁沛阳借来的照相机,仰望约有三层楼高、状似真火山的大门,不禁吹出赞佩的口哨。瞧那围着火山蔓延垂下的红黄有色灯泡,忽闪忽灭,宛若爆发窜流的熔岩,配合不时发出的轰隆声,很能达到一定的效果。“妈呀,酷毙了。”黎琪叹为观止。一进pub内,视线霍然开朗,一共三层的楼面,单是一楼地表少说也有个三、四百坪,挑高的室中心则是另一座立体火山,火山表面另嵌着好几台不断播着舞曲的大电视,其精巧的排列,使在场的每一位无论在什么角度,均能欣赏到银幕上的画面。“啊,啊,啊!”黎琪犹如黎姥姥进大观园,圆睁的双眸看得目不暇接。这一流的空间,一流的灯光,一流的享受,炫得人眼睛都花了。“鸟咧,光是赚这些茶水钱,就够老板卯死了。”黎琪唾弃,随即吐舌。“呸,我怎么又说那个字?都是被死阿飞污染的。”对啦,她刚才见他走进这里。“不会又碰到他吧?”她蹶嘴思索不到两秒钟便推翻这个想法。“不会,我才没那么倒霉哩,这儿那么大,可是照相机和证件要怎么办?还有那个底片……”算了,先办正事再说,若她找到“拖把刚”,紧接着滚滚而进的财源能够她乐呵呵,谁还会在乎那女星大肚子的照片和多买一台新相机?不过挺可惜她不能等在原地,观赏他看到车时的表情,要不然她倒可以免费帮他拍照留念。好啦,好啦,回到正事,别老惦着他,先想想“拖把刚”会藏在pub的哪一个“洞”?“嗯,去找吧台的酒保问,那儿的八卦最多,也是最好的情报交流站。”她的许多前辈的”头条秘辛”便是发掘于斯。嘿嘿,八卦情报,头条秘辛,债务偿尽,重振杂志社,我来罗!***嘈杂的人声、嘈杂的乐声,拓跋刚规律地摇荡挟在手中的调酒业,标准熟稔的动作自有一分落拓不羁的倜傥洒脱,在微朦的光影下,那排拉风的耳环随着他身体的移动而闪出耀眼的光芒。他喜欢来这儿,这儿是他的休憩栈,调着代表不同心情的鸡尾酒,接受不同女人频频递送的秋波,聆赏不同的音乐曲风,使他的思绪能够彻底沉静、放松。尤其这两天,他常觉得心田处被一条莫名的线给牵绊住,令他原来就易爆的脾气益发变本加厉,他虽将其归咎为感冒所引起,但隐约有个声音告诉他不是,而他刚刚故意整“男人婆”的那一吻,似乎反倒整到他自己,益发把那分紊乱挑出。“先生,请问……”一个赃背包甩上吧台,跟着有人坐到他面前的高脚椅,东张西望的眼神像是在寻人。“喝什么?”他没有分大多的注意力给对方,横竖会坐过来的,不是想喝他的调酒,就是想和他调情。激昂热门的音乐继续击出强烈的节拍,使每个人的声音在乍听之下都显得有些失真。“我想请问这位大哥,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那人仍在转眼探望四周。那?这降二度的女低音很耳熟!拓跋刚猛地抬头,对方游离的眸子也正好落定在她性格的俊脸上。“啊--是你?”真是冤家路窄,他刚刚还在想咧,哪个女人家会这么粗鲁,果然除了“黎鸟人”,别无分号。“啊、你、你、你在这儿干什么?”黎琪失声大叫,差点从椅上跌下。天呀!该说是和他有缘或有怨?怎么两人到哪都能遇着?夺吻之恨霎时涌起。“我在这里工作。”她变化多端的表情令他发噱。“喔--怪不得你每次都穿得那么骚,原来是在‘这种地方工作哟!”黎琪慢慢爬坐回椅子上,蹶着的嘴角尽是讥诮,她实在不愿意但又不得有承认,他前卫的装扮在此处虽不算突出,却算是最惹眼的。“什么叫骚?什么叫‘这种地方?你这鸟人到底有没有品味啊?”看!她就是此等气人的好本事,害他想跟她平心静气说句话都没办法。“哈!哈!你那叫品味?哈!”黎琪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