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笔生意他与陆乘舲两人是五五分成的,而陆乘舲是直接把他挣的那份也给了自己,然而系统还是按照五五分成算的。
那么他刚才认为的那个夫妻财产共享就是错误的。
而是陆乘舲借给自己的那些钱与帮自己还的款,他打从心底里就没想过要自己还,所以系统才不纳入负额。
原本谢安澜以为弄清楚系统的计算规则他会很开心才是,没想到反而多了几分心疼。
明明成婚那天晚上,他就说得清清楚楚,往后他们明面上就是个搭伙过日子的,私底下还是各过各的。
纵使因为身份和社会的问题,他不得不依附自己,但也没义务和没必要来替自己偿还这些债务。
原本要嫁进王府的人就不是他,这一切都是一个错误,他大可以恨自己。
如果他不是一个王爷,皇帝就不会强行赐婚,他就不会落到今天这等地步,他还是他的逍遥公子。
而今因为他这个废物王爷,他不仅要搭上自己的自由,还要搭上钱财,值得吗?
谢安澜扪心自问,换做是他,他绝对做不到陆乘舲现在对他这般无微不至。
不看笑话都算是好人了。
一个人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如现在这般无论遇到什么都能温柔去面对,好似一个不会疼痛只会发笑的木偶人。
谢安澜一想到陆乘舲那张胅丽的笑颜下,藏着的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心尖骤然一紧。
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这个人不要这么温柔懂事,他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脾气才对,他也应该是个会哭会闹的人才对。
“殿下,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站着。”陆乘舲见谢安澜去了账房久久没有回来,一路找寻自此,见谢安澜一个人站在一处院落中不知发呆了多久,忙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替他围上。
下了一夜的雪,王府人手又不足,这些没人住的院落就暂时没人打扫,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就这样傻站着,不知道有多冷。
陆乘舲正细心替谢安澜系着披风,腰间突如其来的一层力道让他猝不及防间就闯入了一个怀抱中。
一股清冽而又干净的雪松味闯入鼻间,陆乘舲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肩膀一沉,一个低哑的声音在他耳旁呢喃,“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殿下?”面对这出乎意料的拥抱,陆乘舲一时间无从适应。
“就是突然想要抱抱你,就一会儿。”谢安澜闭着眼睛嗅着陆乘舲身上清淡的梅香,感觉心都安静了下来。
“嗯。”许是谢安澜的声音太诱惑,也许是今日的雪太温柔,陆乘舲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任由谢安澜紧抱着。
听着对方的心跳,感受着对方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陆乘舲有那么一刻竟然荒谬地觉得自己也有被人心疼的时刻。
“少……”
陆初一刚和福伯两人清理完王府门口的积雪,就见内侍监送来了皇上的赏赐,两个下人做不了主,只好去寻两位主子。
结果梅花树下哪里还有人。
好在府里的积雪还没有清,他顺着雪地上的脚印一路找过来,正好看到两人在雪地里相拥相抱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