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其实是一件非常无聊且枯燥的事,且大冬天的官路上也没什么行人,走了几天谢安澜就就有些厌烦了这种无休止的前进。
看了眼坐在一旁安静看书的陆乘舲,谢安澜觉得更闷了。
后背自然而然像后一仰,后脑勺倒在翻开的书页上,顺势而下,书和人一起落在了陆乘舲的大腿上。
“殿下?”长长的眼睫一颤,压住心头那股莫名的的悸动。
“还有多久才到啊,我腻了。”谢安澜枕在陆乘舲的大腿上,从下而上仰视着那张完美无缺的容颜,眯起眼睛舒服地蹭了蹭。
醉卧美人膝啊,就是可惜没有酒。
陆乘舲的指尖微微一颤,紧抿着唇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垂眸温润地看着枕在腿上的人。
踩在云端好几天的心,终于在这一刻落了实。
探出手,轻轻把谢安澜枕在头下的书本抽了出来,细细整理着那散乱在腿上的长发,“马上过嘉州了,再有三天就能到了。”
声音轻缓舒柔,让人听了烦躁都去了不少。
“还要三天啊。”谢安澜皱了皱眉,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车上待了。
连长途汽车都没有坐过的他,能在马车上忍受七八天之久,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不过,嘉州这个名字听上去有些耳熟啊。
“嘉州就是爷爷当年截断敌军的地方吧。”谢安澜起了兴趣。
这可是当年直接奠定邕朝生与死的地方,想想还有些憧憬。
想去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天涧葬送了敌军的援军,陆国公又是如何取胜的。
听见谢安澜直接称呼爷爷为爷爷,心尖一颤,唇角弯了弯,不可否认的心情大好,“对,殿下可是想去瞧瞧?”
“自然。”到了到了,不去见识一下,总觉得亏心。
况且……
谢安澜的目光滑在陆乘舲那张泛起淡淡笑意的唇上,会心一笑。
况且这趟他本就有心想带他去散散心,去看看也好。
有些事,有些人也该试着去放下了。
人总是要直面面对生死的,与其一辈子活在过去那些事中郁郁不乐,还不如潇洒一点,活在当下,今朝有酒今朝醉。
“殿下看什么?”陆乘舲察觉到谢安澜的目光,问道。
“在看你。”谢安澜也不避讳。
“我有什么好看的?”陆乘舲笑笑。
“你好看呀,赏我心悦我目。”谢安澜用手撑着起脑袋,眼睛与之对视。
见对面那双温润的眸子闪过几丝慌张,扬起一个得逞的笑容。
陆乘舲稍稍慌乱后,看见谢安澜的笑容,顿了顿,笑道,“殿下也好看,乱我心,引我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