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习秋风,落叶纷飞,秋意渐浓。
玲珑望向身边臃肿男子,强颜一笑,道:“当保安很快乐吧?”
阿呆想了想,点点头。
之前宴会厅张萌面对姜红药质问,怒气冲冲跑向观海听涛,临走前犹豫一番,把阿呆叫了过来。
爱一个人便让他毫无心结,她想。
“记得原来你说过,这辈子的理想是当个纨绔的富二代,可惜生下来没这个命,现在呢,做个富家上门女婿也不错。”
玲珑望他,嘴角苦涩,阿呆傻笑,挠头。
“张萌品德外貌皆为上选,配你也够了,不像我一个疯丫头,从来不知温柔贤惠为何物。”
玲珑走到窗前,双手背在身后,形单影只。
夕阳残照,落叶纷纷,一队大雁南飞,无尽萧条充斥心尖,蝶恋花花已谢,往昔种种,物是人非!
哥,我知你意,你知我意吗?
玲珑转身,曾手握屠刀,曾鲜血浇身,此刻有些颤抖,像是用尽所有力气,一字一言道:“你即决心已定,我便不能干涉,你不希望见我,我识趣离开,只望你善待自己,余生安好。”
说完像是泄气的气球,低头,宛如做错事的孩子,神情不安,手指交叉。
阿呆心中一疼,替她出过头、打过架、扛过事,每次犯错总是这副表情。
那些年,苦楚且美好的人生啊!
玲珑一岁半被孤儿院奶奶捡到,牙牙学语的年龄只记得自己叫玲珑,粉嫩胖乎的小脸煞是可爱,走路摇摇晃晃,回头一笑,呆萌无比。
阿呆比她大两岁,童趣的他总喜欢逗她,她也喜欢跟在这个有些坏的哥哥身后,他背她,在漫山遍野的花香中挖野菜,在蝉声鸣鸣的夜间逮知了,落日余晖下,讲一堆她听不懂的话,她步履瞒珊跑到他跟前,亮晶晶大眼睛望他,“哥哥、高兴些。”
他伸手将她抱在腿上,摘朵蒲公英递过去,她高兴的爱不释手,樱桃小嘴一吹,洁白的花絮随风飘扬,只剩下孤零零一根杆,她呜呜大哭,他哈哈大笑,又摘一朵给她……
阿呆嘴角微翘,望向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子,也不知她记不记得了。
“怎么找来的?”他道。
“帮裴家打过几次掩护,露了些马脚,虎子做的善后,没避我,所以知道他在粤东,眼镜蛇被屠,他无缘无故跑来江城,还有女人的感觉。”
阿呆笑笑,虎子乔装打扮一流,若非自己与他出生入死,也不会从举手投足的神态认出来,同时没对自己说,估计也是抱着玲珑能找过了的心思。
“这几年你变化很大,再也不是那个爱哭鼻涕的小丫头了。”他伸手摸摸她脑袋。
玲珑望他,万语千言如鲠在喉,最后猛然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再没半点雷厉风行的模样,无尽的委屈泉涌般喷出,“哥,你终于肯认我了、你终于肯认我了,我以为你再也不要玲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