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歇在贺凌寒的怀里,眷恋的眼神下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哀伤,他喃喃地问出白天何蜜问他的话,也是一直以来困扰他的疑问。
“你看上我什么了?”
那么多的追求者,为什么偏偏选我和你演戏?
可惜无人回答。
第五章
梦游症俗称“迷症”,是指睡眠中突然爬起来进行活动,而后又睡下,醒后对睡眠期间的活动一无所知。夜游症不是发生在梦中,而是发生在睡眠的第3-4期深睡阶段,此阶段集中于前半夜。故夜游症通常发生在入睡后的前2-3小时……
贺凌寒面色凝重地读着手机屏幕上的资料,脑中的弦越绷越紧。
前一晚刚刷干净,第二天早上却无缘无故沾上泥土的鞋;雨夜过后,门口地垫莫名出现的点点水渍;以及脑海里偶尔闪现的,并不属于自己记忆的片段画面……这些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得了梦游症。
贺凌寒沉稳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恐慌的心。
单论梦游这件事,并不足以使他慌乱,更主要的是那些如波光闪烁一般的碎片画面里,他都在和一个人行云雨之事。
若是寻常春梦也就算了,但他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个人的下体——明显是女性器官的模样!
贺凌寒自从性成熟以来,一直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是同性恋,然而如今脑海里渐渐多出来的记忆告诉他,他大概是错了。
尽管脑海里的画面破碎又纷乱,但他依然能清晰地忆起自己驰骋在那人身上的快感:那人的身体宛如一团香甜柔软的棉花糖,包裹着他,容纳着他,承受着他,在他以更强的力道挺动时会发出一声低低的哭泣,然后双唇开合唤他名字——
“凌寒。”
那声音模糊不清,却让他觉得莫名熟悉。
不过更让贺凌寒疑惑的是,他性情冷淡,至今为止能说得上话的都没几个,其中女性更是少之又少,唯一和他交集多些的还在几年前就搬出了本市,能出现在他梦里的女人还有谁?
贺凌寒用了一个周末才消化掉自己梦游以及或许是个双性恋的突发状况,然后开始上网搜索梦游症的治疗方法。
治疗梦游症最直截了当的方法是厌恶疗法,只是施行的方式要温和得多。梦游多少是一种象征性的愿望补偿,可以通过厌恶疗法把梦游者从梦中喊醒,从而打破梦游者的行为定势。
贺凌寒皱眉,他的父母忙于工作,一年都回不了两次家,他也一人独住惯了,怎么才能“被喊醒”?
对了……定闹铃或许可以!
贺凌寒立即定了一个夜里十二点的闹钟,又在门前安装好摄像头。
然而在随后的几天中,他被尖锐的闹铃吵醒后均发现自己仍安稳地睡在家中,查看摄像记录也没发现异常。搞得贺凌寒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梦不梦游了,甚至不确定那些画面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自己臆想的。
不过他倒是对自己是个双性恋的猜测更加坚定了,因为这几天他开始频繁地做梦,梦里全是那个女人姣好的肉体,而且在梦中一番春情旖旎后,他在现实中也真实地勃起了。
其实若不是他隐约察觉到自己对宋温有那么一点儿意思,这会儿几乎已经认定自己是异性恋了。
终于,在又一晚安眠后,贺凌寒放松了警惕,关掉了闹钟和摄像头。
┄┄┄
宋温最近过得并不好,不知为什么,贺凌寒从那天体育课后就再也没来找过他,就连白天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对他也不如之前亲密。
……哪怕之前的亲密是装出来的。
宋温想,贺凌寒是真的在准备提“分手”了。
因此在贺凌寒重新找上门的这一晚,宋温出奇地兴奋,沉寂数日的心脏又跳动起来,连日来黯淡的双眼也重新迸发出光彩,他脚步匆忙地跑去开了门,好像完全感受不到冻僵的小腿。
“凌寒!”宋温一见着他就下意识露出笑容,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却不合时宜地流了下来,“我、我等你好久了……”宋温拼命压制住嗓子眼儿里的哽咽,努力露出个笑模样。
此刻的贺凌寒自然是不会对强颜欢笑犹带泪痕的宋温生出什么怜惜,他仿佛是一只饥渴许久终于寻到猎物的猛兽,疯狂地扑向盯视已久的猎物。
宋温被他扑倒在沙发上,那句“去屋里做”还没说出口就咽了下去。他想,算了,冷也没关系,只要贺凌寒还愿意和他做,就足够了。
宋温安静地躺着,任由贺凌寒脱光他的衣服,说到底也就是一件睡袍,抽了系带便自然地散开。
脱光后宋温被冻得一哆嗦,却还努力控制自己想要蜷缩起来的动作,尽量把自己身体袒露出来,好让贺凌寒看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