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微笑。
湘芹叹口气,“对不起,我说得太多了,或者我只是不想看见他们破坏一个订婚礼的气氛。”
连环笑笑,轻轻说:“你的或是我的订婚礼上,双方家长到场已经足够。”
湘芹一愣,你的或是我的,同你我又有很大分别?
连环并没重复刚才的话,他站在橡树下,似笑非笑地看住湘芹。
他对着她可真挥洒自如,心理上一点障碍都没有。
湘芹怔怔地看他一会儿,一声不响,独自循小径走下山去。
一边走一边无端端落下泪来。
第二天晚上,区律师亲自来接连环。
他们在大宅的图书室里等连环。
香宝珊坐在她们母亲的右手边,香夫人的律师在左角,徐可立一见连环就迎出来。
“那件事我到今早才知道。连环,谢谢你的朋友。”
香夫人抬起头,“这宗消息会令连环高兴。”
连环低头屏息,不敢无礼。
“我与香氏曾尝试庭外和解。”
连环没想到一年多的纷争会因此妥协,一时倒不是高兴,而是意外。
香夫人说:“希望我能得到我要的,他也得到他要的。”说到最后,声线细不可闻。
连环懂得叫他来是第一时间叫他知道这个消息。
香夫人轻轻站起来,“我送连环出去。”
她在门厅里抬起头端详连环,“你看你在这个家里扮演了多么重要的角色。”
连环不语。
“你懂得我们,比我们懂得自己更多。”
连环想否认,却只能在喉间发出一点声响。
“许多许多年之前,我来到这间屋子,是因为有人爱我。”
连环想,呵,这是她的故事,她终于讲出来了。
“那个人开头的确能够遵守他的诺言,我们生活得很愉快。可是后来,他患了恶症,改变了他的观点,我变成他最憎恨的人。”
连环一怔。
说故事的人笑一笑,“当年你见他,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病,人变得多疑孤僻,难以相处。”
连环恻然。
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香权赐已预知它会发生,步步为营,处处防范,结果女方被逼与他合作,朝那个悲哀的方向走去,直到完成他的愿望与预言。
“他到现在还左右着我们的情绪,他没打算放过我们。直到昨天,我才发觉,他虽已去世,我们却仍为他而活,这正是他的预谋。”
连环一直没有出声。
他们站在门口,司机把一辆血红色开篷跑车驶出来。
连环吓一跳。
邓女士忽然笑了,“连环,为何惊奇,你对这辆车子应该十分熟悉。”
连环只得说:“徐可立好像有一辆。”
“不,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