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是七小时零三十六分钟。
这个时候,伊丽莎白医院的医生给陈清焰打电话:
&ldo;陈,你送来的病患情况稳定许多,可以回去,要来接她吗?&rdo;
在陈清焰没拿出主意时,简嘉不声不响地拉着行李箱,悄悄的,走出了伊丽莎白医院。
她先买了把雨伞,自然不是fox,不再哭,那样顶没用,知道暂时回不了南城,她找了附近的酒店住下。
最便宜的,但头晕脚飘之际,她刷卡的消息,又送到了陈清焰的手机上。
酒店的位置,说的一清二楚。
陈清焰盯着手机,没有内疚,只是,明白自己欠她人情,在分院时的那一份。
他安顿好周涤非,第一次对她撒谎:&ldo;伊丽莎白那有点急事,需要我处理下。&rdo;
&ldo;你要去陪她吗?&rdo;周涤非不让他走,摸他下巴,&ldo;我真的好坏,对不对?&rdo;
&ldo;不是你的错。&rdo;陈清焰说,想要起身,周涤非摁下他,&ldo;就一个晚上好不好,是我向她借的。&rdo;
陈清焰没有犹豫,把之前的打算一下消灭,选择留下。
等周涤非睡着,他找到她手机,但,需要解锁,这一点都不难,他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日期,果然,屏幕亮起来。
这让他会心一笑。
用她的手机,往自己的手机上打。
凌晨两点十一分,陈清焰半梦半醒,去摸手机,没有简嘉的信息,也没有电话,她应该可以照顾好自己。
但他睡不着了。
没有彷徨,他决定逼周涤非离婚,至于简嘉,他觉得根本不需要费任何力气,她自己会走开,很懂事。
房子可以给她,彩礼,自然也不会再要回来,他不是小气的人,也不缺钱。
唯独,陈景明同志那里不好交代,而且,程序会非常麻烦。
另一家酒店里,简嘉睡得很沉,她太累了,又吃了药,被男人甩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可以再找,睡前,她忍不住又小哭一场,是的,陈清焰没再出现。
但哭着哭着,她竟然能睡着了。
第二天,整个香港,一片狼藉,树木和棚架倒塌,有百余名市民到伊丽莎白医院看急诊。
救护车的鸣笛把简嘉惊醒,从酒店外面,呼啸而过。
烧,退了,但脑子依旧不太清醒。
而陈清焰此刻,清醒许多,因为,周涤非再次消失了。
枕边,是她留给他的一张便利贴:学长,我说过,我只向她借你一夜,不要打这个手机,只是我其中的一个而已,对不起。
陈清焰捻起枕上她留下的一根长发,微卷,他看了很久,起身,确定自己不是又做了一场黄粱大梦。
那种被戏弄被毫不留情丢弃的暴力羞辱,贯穿了陈清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