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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2页）

&ldo;后来孔部被我爹毁了？&rdo;

段惊蛰点头：&ldo;毁了。&rdo;

这其中是怎么毁的，无人知道。但邱灵赋清楚的是，自己的爹可不会武功。

&ldo;为何雀部无法在江湖立足？&rdo;

段惊蛰道：&ldo;习武要看天分，有的人天生不适合习武，却适合动脑筋。&rdo;

听着这话，一旁的邱小石满脸通红，自己是既不适合习武，也不适合动脑筋。

邱灵赋却道：&ldo;但你的武功不错。&rdo;

&ldo;那自然不错。孔部毁了的时候，我和哥哥尚且年幼，我爹又身有重病。身有重病之人却还心有抱负，便只能把希望寄予下一代。那时我十一岁，哥哥十二岁，我们两人被门内长辈严格训练后，却依旧毫无长进。因为我们兄弟俩关系好，每日互相照应，长老张椿心肠软，我们总有办法让训练并不那么严格。&rdo;

&ldo;后来被你爹发现了？&rdo;邱灵赋猜测。

&ldo;没错，他发现了。&rdo;段惊蛰点头，他嘴角不经意地翘了翘，一个极冰的笑。

&ldo;后来呢？&rdo;

&ldo;后来我哥哥就死了。&rdo;

&ldo;死了？&rdo;

邱灵赋大惊，这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段惊澜段掌门，竟然是个死人？难不成这么多年，都是段惊蛰一人饰两角，骗过天下人的眼睛的？

段惊蛰说起哥哥的死，语气很平淡：&ldo;有的人折磨敌人很在行，折磨家人却更在行。古往今来，凡是要训练出人的血性斗性，都会想着如何把人逼到绝境，如何让人学会竞争。&rdo;

不过几句话，邱灵赋不知为何，却是听得心惊肉跳，他只问道：&ldo;你杀了你哥哥，作为强者活了下来？&rdo;

段惊蛰轻轻地摇头，嘴边又轻轻笑了。

他这次的笑，终于笑进了眼睛里，甚至有些温柔：&ldo;不，活下来的是弱者，因为强者才敢死。&rdo;

寥寥几句话，邱灵赋已经能设想到这故事其中的惨烈。但他并不同情眼前的人，因为他从不同情人，特别是害了自己的人。

他问：&ldo;所以你要找我娘复仇。&rdo;

&ldo;你娘？&rdo;段惊蛰觉得好笑，&ldo;我并非是非不明的人，我要复仇，也是找我爹复仇。&rdo;

一个害人无数的人，说自己是非不明，实在太可笑。

但此时邱灵赋却笑不出来：&ldo;你爹？&rdo;

&ldo;他杀了我哥哥，我难道不能找他复仇？&rdo;段惊蛰自嘲道，&ldo;难不成你还要以为我要从邱心素口中找出秘密，带着孔雀滨称霸武林不成？无趣。&rdo;

这的确很无趣，执着于爱恨情仇多么有趣。邱灵赋也觉得如此。

不过他看得出来，对于段惊蛰来说，复仇也很无趣，但复仇能让他兴奋，至少像个活人。

&ldo;可他不是已经死了？&rdo;

段仲思死了，死在许多年前，这是天下人都知道。但既然那段惊澜都是个死人，没准这段仲思是个活人也不一定。

&ldo;难道不能对死人复仇？&rdo;段惊蛰像是在听一个笑话，&ldo;我上次与阿魄说了我们就是一伙的，可他偏偏不信。&rdo;

这个人实在是不可理喻，对死人复仇，为何还要折磨别的活人？

提起阿魄，邱灵赋却突然硬着语气道：&ldo;你的那些过往，我都不想听。&rdo;

段惊蛰笑道：&ldo;因为你想听的我还不能说。&rdo;

他的这个笑与刚才的都不太一样，这个笑甜蜜又毒辣，像是阴谋终于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