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灵赋听了倒是无动于衷,只忙着嚼果子。
也就肖十六领悟一般:&ldo;花雨叶的奇花异草?&rdo;
&ldo;奇花异草,可制奇毒奇药。叶徽和在雪山上徒行数日,方才采到一株奇珍草药。可花雨叶却能成片栽种,也不知这花草究竟从何而来。&rdo;阿魄说着,却是含着笑看着邱灵赋。
邱灵赋别开目光,佯装没看见,有滋有味地品着手中的果儿。
一把匕首却忽然横在邱灵赋颈前,柳婆婆这么多年,却是功夫未钝:&ldo;说。&rdo;
邱灵赋浑身便停止了吊儿郎当的晃动,那眼睛警惕地看着这老太婆,眼神倒是清澈透底,可阿魄看得出他似在算计什么。
一只手却轻轻覆在那匕首上,把那匕首拿开了。
&ldo;阿魄!&rdo;
&ldo;柳婆婆,您别操心,还是我来问吧。&rdo;
阿魄连哄带扯,把邱灵赋带到一旁。离那伙人远了,邱灵赋却立刻把袖子从阿魄手中抽出,不给他半点面子。
阿魄看那邱灵赋倔强的面容好一会儿,又看了一眼身后几人,忍下了把他捉弄一番的冲动‐‐即使这般冲动那样强烈,几乎要冲破阿魄的胸膛,控制阿魄的灵魂,让他立刻做些什么去击溃邱灵赋装怒做样的骄傲。
他看了会儿,只是嗤笑道:&ldo;你可想好了,你若是不信任我们,瞒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到时候也休怪他们不把实情与你说。大老远跟来,费劲心思设计,你除了能得到一拍两散的结果,还能得到什么?&rdo;
邱灵赋听了不以为意,腆着一张看似无邪的面孔,问道:&ldo;你不怕我骗你们?&rdo;
阿魄未回答,那双鲜活的眼睛却只是看着他,好一会儿,嘴便噙起笑来:&ldo;你定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对么?&rdo;
邱灵赋低下眼睛,瞅着那啃了一半的果子,轻轻抛起来,又接在手里,咬了一口。
阿魄不再问话,只是转过身,对其他人道:&ldo;邱灵赋也不知这其中原因,却是猜测‐‐雨儿当年许是从何处何高人手中,得了那花草种子&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以及那供以栽培的土壤。&rdo;
邱灵赋转过头来,眼中不可置信。
阿魄看着他,接着笑道:&ldo;因为若只是带走种子便能栽培这奇花异草,那每年一次的花朝会,花雨叶给各大门派的规矩,可就没那么简单了。&rdo;
&ldo;那怎么没人想到,把土壤一并捎走?&rdo;徐老伯却问。
肖十六愁眉苦脸:&ldo;许是与养料和水也有关系么?&rdo;
&ldo;白雪岭厚土上的花草,不似花雨叶那般成片栽培,可都是任其自由生长的。&rdo;柳婆婆这话倒是有分量,毕竟除了老掌门白还谱以及阿魄之父白行义之外,柳婆婆对白家的了解远是其他人所不能及。
邱灵赋听着,终于愿意好心说一两句:&ldo;几个月前,花朝会出事,各门派离开花雨叶时也是零零散散,那花海里的花草秃了几块。可人还没出去,我们便能嗅到腐臭。每年都是如此,这帮人也不厌烦。&rdo;
徐老伯听了,却忽然道:&ldo;说起来,若不是肖十六一说,徐某还不知素心派与花雨叶交恶竟是虚传。&rdo;
&ldo;虚传不虚传又什么关系,花雨叶那些人可对此什么也不知道,就连那许&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她们的掌门,对这些花草的根源也是一概不知。&rdo;邱灵赋衣衫一动便坐回那椅子上,没规没矩地靠着,&ldo;这些东西都被雨儿和我娘几个守得严实。&rdo;
许碧川是花雨叶师爷这事,也不知肖十六这个多嘴的说出去了没有。
&ldo;话倒不是这么说。&rdo;徐老伯却道,&ldo;邱心素与花雨叶撇清关系,怕只是不想拖累花雨叶罢了。&rdo;
&ldo;这倒是。&rdo;邱灵赋听着,话说出来有些走神,嘴里没味地磕了一口果子,却抬眼看见阿魄正暗里注视着自己。
这眼神一扫过来,邱灵赋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脚都不知怎么摆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