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悬崖下约莫几十丈的地方,居然有山洞一处。这洞口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这平台又狭小,初次来此的人想要从悬崖上进入这山洞,恐怕是九死一生。
这洞口隐秘难寻,却是避世隐居的绝佳去处。
唇上一热,便瞧到眼前的人偷腥一般地笑:&ldo;快进去。&rdo;
这笑看得邱灵赋生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早已在方才那惊心的一瞬牢牢抱住了阿魄。
&ldo;唔!&rdo;阿魄的腰上一阵刺痛,那刺痛的位置在邱灵赋的手下。
一根针,无毒。
看着阿魄眉头紧皱,邱灵赋才感到一丝掌握在手中的安全感。
调整好的呼吸,尽量说得气定神闲,妄图让警告更为有效:&ldo;别忘了,沈骁如的解药在我身上,绝无仅有。&rdo;
他再次重申了自己所做恶行,好让阿魄记住自己手中掌握的把柄。
&ldo;好。&rdo;阿魄却是不生气,只是又凑近了,低声道,&ldo;你也别忘了,你现在在我手上,离开这里的方式也是绝无仅有的&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不信,你看看这脚下。&rdo;
他感觉得到,邱灵赋抱住自己的手正试图推开自己。
又笑道:&ldo;后边是万丈深渊,这几尺地,你要是推开我,你也会掉下去。给你个建议,抱紧了我一同从那窄门进去,与我一起好好活下去。&rdo;
邱灵赋瞪着他,琥珀色的眸子清洌洌的怒意,那与邱心素清丽出尘莫可逼视面容的最大区别,便是这入世的生动神情。
衣食无忧、不知天高低厚的小少爷,明明立下契约的是自己,可这一路却是受尽了羞辱,此时正无能地恼怒着,那澄澈的眼睛亮着,像是藏着几点星火。
&ldo;快&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不然我就推开你了,你知道我不怕死。&rdo;阿魄在他耳边威胁道,他的威胁从来不是笑里藏刀,而一向是坦坦荡荡明明白白。
连那自得其乐的快意,也在他眼里昭然得明明白白。
邱灵赋低下眼睛,这双笑眼仿佛那是什么不祥的东西,让他心里又是羞怒又是不自在,不敢逼视。
这样离奇的躁动让他在阿魄面前感觉到了软弱‐‐阿魄的骄傲自大自己无法挫败,反而让他可恨的笑占据了高地。
虽百般不愿意,却像是屈服与阿魄的威胁下,那抵住阿魄的手终于缓慢又犹豫地移动到阿魄的腰间,抱紧了他。
阿魄回以的拥抱却更紧,把邱灵赋牢牢压在了自己胸膛前。
方才的纵身而下,邱灵赋主动抱紧他的那一瞬有多美妙,阿魄就是穷尽自己所想也无法形容。
他只知道,在花田上湘水楼逼着邱灵赋的那主动一吻,或是洞窟里缠绵悱恻后舒服得令人颤栗的瞬间,都无法媲之分毫。
&ldo;你信么?为了让你抱紧我,我能带着你从这里跳下去。&rdo;阿魄几乎是咬着邱灵赋的耳朵说的,&ldo;既然你主动找上了我,那么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江河湖海一条绳上的两只船,千千世界一条枝上的花和叶,万丈深渊上一根铁索上的一对人。&rdo;
&ldo;我们得牢牢地抱紧彼此,才能活下去。&rdo;
这洞口后道路又是九曲回转,潮湿阴冷。这段路狭窄难入,下段路有可能会宽敞得可容下几张大桌。
蚁穴一般,纠错复杂。
这一路宽敞之地皆是堆满了平日的用具,锅碗瓢盆或是朽坏的锄头,甚至还有几笼子吵闹的小鸡。
看了一路,邱灵赋终究忍不住了:&ldo;你小时候住在这里,玩些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