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算是跟鬼师打起来了吗?”
鬼域,竹楼,院落,沃迪站在绿草茵茵的花坛上,看着不远处快乐捡球的鬼师,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既然干饭是干架的一种,那打球自然也是打架的一种。]
猫玩具语调深沉。
[这是猫猫神座下第一神仆的名言,准没错。]
沃迪:“……你不就是猫猫神座下第一神仆吗?”
[那当然!]
猫玩具骄傲极了。
沃迪无言以对,不再试图跟猫玩具争辩词语与词语的差异。
反正当猫猫神的神仆又不用高考。
“我要是写议论文的时候不小心手滑,引用一句‘猫猫神曾经说过’,估计会被我的语文老师拎到办公室门口罚站三节课,”他咋舌,单是想到这个场景就觉得可怕,“比起那个,我倒是宁愿跟鬼师玩上三天的抛接球。”
还没跟猫玩具聊完,鬼师已经抱着皮球乐颠颠地飘回来,把球往沃迪面前推了推,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一摸猫咪毛绒绒的脑袋,见猫咪没有反抗,顿时兴奋得喜形于色。
沃迪总觉得他身后有一条透明的狗尾巴正在飞速晃动。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想试探下鬼师目前究竟处于什么状态,还没开口,就被鬼师一脸失落地打断。
“你不喜欢玩球吗?呜,好吧,你以前也不喜欢的,”鬼师希冀地望向他,将近两米的大个子愣是把自己蜷缩得像个小孩,皱着脸低声嘟囔,连凶悍的疤痕都显得委屈巴巴,“后院有鱼池,是我自己培育的灵鱼后裔,血统最纯正的那种!我们是先去钓鱼还是先去吃红烧鲤鱼嗷?”
“先吃饭吧,”沃迪晃了晃尾巴,谨慎起见,并没变回人形,跟着鬼师往小楼里走,状似不经意地出言试探,“你也养了灵鱼后裔?之前剑师也送过我一池灵鱼后裔。”
“剑师送你?那根本就是我的东西!”鬼师愤怒道,“她当年未经许可闯入鬼域,跟我打了一架,把我嘲讽了一顿还抢了我的鱼!也就是那次剑师打了我个措手不及,下次再见到她,我必然咬断她的喉管!”
沃迪:“……”
好吧,至少他知道剑师为什么不愿来鬼域了。
鬼师的声音粗粝,面容更是悍戾凶恶,发起怒来,周身空气都隐隐泛起波纹,彰显出他强大的实力和对鬼域的绝对掌控。然而很奇怪的是,即使这样,原本警惕十足的沃迪竟没感受到半分威胁。
或许是他连生气都记得放慢脚步等着小猫咪跟上自己,又或许是他话里话外总透着一股委屈告状的意思,沃迪不仅没产生忌惮之心,甚至还有点怜爱这头大狗。
他想拍拍狗头,猫爪都伸出来了才意识到自己连鬼师的膝盖都够不着,于是连忙放下爪子,伸个懒腰掩饰尴尬:“别生气,等我回去给你报仇的。”
明明鬼师的实力比沃迪强上一截,他俩还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应,甚至答应地格外高兴:“好!把剑师后花园里的灵种全都刨出来当瓜子吃掉!”
沃迪挠挠耳朵。
他当然早就看出鬼师是把自己当做了猫猫神,此时不免有点好奇,当年在神域的猫猫神该不会真的去刨了不知道哪个倒霉神的后花园吧?
[当然没有!猫猫神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猫玩具气愤地澄清道。
[从泥土里刨出来的灵种多脏呀!吾神那么聪明,当然是趁着天神还没播种的时候就把灵种偷来吃掉了!]
沃迪:“……”
行吧,毕竟猫猫神也是一只小猫咪。他怎么能期待猫咪不捣蛋呢?
在脑海里跟猫玩具聊几句话的时间,他们已经穿过铺着软垫的玄关,走到竹楼内部。
两扇百叶窗向外敞开,清雅的晨风卷着灿烂阳光照进屋里,连呼吸都充斥着草木清香。餐桌上摆着一盘红烧鱼,被繁复的阵法包裹在内,沃迪好奇地多看了几眼,顿时震惊。
他原本还以为应该是个普通的保鲜阵法,没曾想居然是迟缓时间的强悍法阵,且不提布置这个法阵需要的深厚底蕴和强悍实力,单就这法阵维持所需的灵液等天材地宝,就不是一般人能支付得起的。
这种法阵,别说是二十八宿了,就算剑师在这里,估计都会深感肉疼——而鬼师居然用耗资巨大的时间法阵来为一盘红烧鱼保鲜!
“快吃吧,”鬼师将阵法解开,迫不及待地往沃迪面前推了推,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我研究了近千年的改良菜谱,保证是最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