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日记本的主人就算从小就一直无缘无故会受到欺负,受到伤害,可他(她)却还是保持着善良的心态,去对待别人。内向软弱不完全代表会害羞胆怯,也就没有绝对的可能去断定,日记本主人不会跟异性交朋友。这些糟心事,在一般人看来,其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非就是同学朋友间的友谊小船不是那么坚固,轻易就能打翻。但从年龄心态上来看,会对那时候的心灵造成一辈子的伤害,种下祸根。也难怪刘在宏会说那么一句,凶手要是被逼到杀人,也是情有可原。假设凶手就是日记本的主人,是种种小事积怨?还是中间发生了什么决定性的事件,才会杀害刘永意?答案可能就藏在许玮还没看到的,后面的日记内容中,但他不敢再往下看了。因为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覃明皓。就算刘在宏说,覃明皓当时人并不在案发本地,完全可以被排除在嫌疑人之外,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抱持着对某个人的强烈怀疑,继续看下去,根本有害无益。自己只会把嫌疑的固有印象,加注在覃明皓身上,从而影响判断,认定他就是嫌疑人。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心里,明明就没有把覃明皓当做嫌疑人,潜意识为什么还会不自觉把那人套入进去呢?许玮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越想越钻牛角尖,索性不想了,把资料整理整理,准备就此回家。他刚骑上自己的爱车,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也没看就按接听,口气不善:“喂?!”电话那端沉默一瞬,然后传来一声轻笑:“看来我打电话的时机不对啊。”“呃。”许玮愣住,马上认出对方,“阿俊?!”“怎么了?”那端的声音,沉稳有力里透着温和,“火气这么大。”“没什么。倒是你,有什么事吗?”对方见他不愿意提,也没有追问,说道:“公司在这里办了个活动,刚结束。我准备在这里呆上几天,今晚一起吃饭?”许玮听到常居异地的多年好友说要住下来,很是高兴,他笑道:“那住我家啊!我买些东西回去,今晚一起喝一杯?”“陪你喝一点还是可以的,今天在活动上,我已经喝了不少。”“行啊!那你现在在哪儿?要我去接你吗?”“不用,我自己可以打车过去。你还住在原来的小区吧?”“嗯,还是那里。那你如果先到了,就在楼下等我一下,我很快回去。”“好。”许玮买了晚饭跟下酒菜,家里还有存货,酒就不用再特地买了。他把车骑进了小区,远远就看见郭俊长身而立,站在那里。郭俊穿了件白色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黑色西裤,手上还搭着件西装外套,一副优雅贵公子的模样。郭俊跟许玮是不同类型的帅,郭俊沉稳内敛,从容不迫,从气质上,又透着股书香子弟的气息。根本不需要任何外物修饰,只是人站在那里,就由内而外,散发一种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的雅致。他原本低着头,神情有些呆滞,好像在想着什么,听见机车引擎声,抬头来看,就看到许玮停好车,长腿快步朝自己迈过来。小说家郭俊笑看着来人,忍不住调侃:“你还骑着这辆车呢?也不怕危险。”“你这话说的,我干的就是危险的工作啊,这车方便我抓嫌犯。”许玮仔细看了看他,“你怎么了?有点发懵的样子,在活动上喝醉了?”“有点吧。”郭俊根本不可能在公事的活动上容许自己喝醉,许玮看他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也没多问,拍了下他的肩头:“走,上去吧。”进了屋,郭俊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无奈地摇头:“你还真能忍受这样的生活,跟我一年前来的时候,一点没变样。”“我是没你这大作家会享受生活。”许玮把东西放在餐桌上,接过了他手里的提包往卧室放,“对我来说,这家里有基本配备就够了。而且就我这劳碌命,也不怎么回家。”“说得自己多凄惨似的,你好歹也是个特察警,工薪待遇并不差好吧?”郭俊摸了把餐桌,手上薄薄的一层灰,“再忙,也得照顾好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然你拿什么为我们国家做奉献?”许玮拿来抹布擦干净了桌子,又拿来几瓶啤酒,摆好了一桌子。两人边吃,边聊了聊彼此最近过得怎么样,近况如何,有什么新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