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气的,见她这气人的模样,程石索性闭了眼,也不嫌脏,直接倒在稻草堆上。
“会痒。”
“我都不怕扎还怕痒?”
男人阴阳怪气。
真是小气死了,杨柳拍他,趁周围没人,动作极快地偷亲了他一口。
有人嘴硬,“别占我便宜。”
嘁,杨柳不再理他,坐他脚上继续给他编草鞋,编草鞋最费事的是捶打稻草,要让稻草柔而韧,久晒不脆,泡水不烂。至于最后一步编,是耗功夫最少的。
等杨小弟吃了饭来跟他们换工的时候,两只草鞋已经编好了,杨柳在程石脚边比划了一下,若无其事地问:“要不要试试?”
程石倒在草垛上都快睡着了,被摇醒看到那双毛毛躁躁的草鞋又是来气,大骂她是负心汉,“得到了我的身子你就开始不珍惜我,敷衍我糟蹋我虐待我。”
杨柳噗笑出声,紧接着哈哈大笑,这人真是……好一个怨汉。
程石回味了下他说的话,也忍不住露了笑,夫妻俩像两个傻子疯子,瘫坐在草垛边笑得手软腿软。
“再笑一会儿锅里的饭都冷了。”
杨小弟远远催促。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啊。”
程石脱了布鞋换上草鞋,将将合适,就是稻草剌脚背。
“脱了吧,你穿着不合适。”
杨柳见他硬要穿草鞋回去,起身追上去,拽着他胳膊凑在耳边说:“穿草鞋下地会把脚背晒黑,一道黑一道白,我不喜欢那个样的。”
早说嘛,程石把手上的布鞋扔地上,脱了草鞋换上,嘴上还抱怨:“你真是太自私了,为了你一己私欲,剥夺了我穿草鞋的权利。”
一双毛糙的草鞋被毫不留恋地扔在路边的杂草丛里,人家小两口手挽手和和美美走远了。
稻子晒干进粮仓,过了一夜就变了天,山风呼啸,夹带着碾碎的稻壳和半黄的树叶。地里的粮都收进屋的人家帮田地多的人家抢收抢晒,来不及晒的就搭棚子往里堆。程石也去帮忙了,杨柳喊上坤叔和春婶去西山脚查看堰口。
“雨大了山上的水往下流,堰里的水满得也快。”
杨柳问坤叔知不知道哪里有卖鱼苗的,“等堰里的水多了买几桶鱼苗倒进去,明年又能逮不少鱼。”
“年关的时候有人清塘卖鱼,那时候可以去买些鱼苗。”
放了水后堰口也没堵,堰口下的水沟被冲出一个深坑,两边杂树多也没被开荒种庄稼,杨柳琢磨着可以把这个地儿利用起来,挖个过水渠,放水的时候不用淘水沟,也不担心漫水淹了庄稼地。
傍晚程石闲下来,杨柳喊了她哥和两个堂兄来,安排他们四个人先去把堰口堵上。空气里的水分湿重,这场雨今夜可能就会落下来。
睡前鸳鸯交首,半夜天降疾雨,门窗被山风吹开,床上的两人惊醒起来阖窗,淋了飘进来的雨丝,人回到床上也睡不着了。
程石清了清嗓子,低笑问:“要不要看我后腰上的胎记?”
大黑天的,蜡烛还被风吹灭了,杨柳心想她估摸着再变成鬼才能看清。
“那我看看也行。”
两人一拍即合,雨声完美地遮掩了屋里动情的摇曳声。
作者有话说:
二更,三更在下午六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