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不仅能给自己惊喜,还能带来惊吓,他何时说过要杀她?可眼下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好像自己真的欺负了她一样。萧峋想为自己分辨几句,可是哪怕是在心里,也不敢轻易将那些话说出来。他确实是欺负了人家,那晚说是意外,到底有多少趁人之危,只有他自己清楚。而且晚饭前如果不是她表现出强烈的抵触,恐怕他还要再欺负一次。释放他身上一直蠢蠢欲动的猛兽,不再压制危险,让她在清醒的情况下感受一回。这次他一定让她难忘。“咔。”萧峋想着事,身体重心偏了一下,碰到门把手,风衣扣子轻轻在上面磕了一下。就是这一声,温柠明显愣了下。跟着缩起身子,柔软的发丝在脑后蜷成一团,有些凌乱,和眼泪一起有种凄凉破碎的美。萧峋越离越近,她将潸然的小脸藏起来,瑟瑟发抖。男人眼中神色快速变换,他看了眼自己刚碰到的把手,声音清脆利落,立刻就明白她为何突然窘迫。他捂了捂额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出来。”过去掀开枕头,乱发被耐心整理,静电立起的碎头发摇摇晃晃,让男人觉得好笑。这小姑娘不仅名字软,身子软,性子也绵得像团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你怎么这么可爱?”温柠睁着迷茫的大眼,悬挂在睫毛上的水珠流转出醉人光芒。她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在男人怀里,他两条手臂生的钢筋铁骨,自己的力气根本挣脱不开。接着她认命得也快,不再和他的力量抗争,成为一只顺毛的小猫。萧峋凝视怀里的娇人,她一直在留意自己的动静,乖巧的外表下并不安分,随时都可能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但他不怕,越是危险的小家伙,越能燃起他驯服她的欲望。楼下的灯只留了一半,这是家里的规矩。萧家的家主还是他们的父亲大人,他心爱的女主人不喜欢刺眼的强光,哪怕她现在暂时不在家,这个习惯也没人敢打破。萧星淳劝离了其他人,自己拿起一个盘子,在水池边冲洗。她一边洗盘子一边哼着歌,季节虽已经是深秋,可恒温的屋子里不用考虑冷暖,所以她还穿着裙子。裙摆慵懒地贴到大腿中间,和她本人一样,仿佛对所有事都漫不经心。两条细细的带子搭到锁骨上,伸进去的沟壑令人浮想联翩。水流过她脂玉般的指尖,她看上去在认真干活,实则在谋划坏事。身后屏风将厨房隔开,透明的玻璃上,一道本不属于这里的影子掠过。忽然,她弹起一束水花,勾起唇转过身,灵活跳到男人身上,双腿夹住他的腰。
低沉的声音喘着急切的粗气。“小姐,冷吗?”“怎么不推开我了,不怕我大哥来打断你的腿?”时澈笑了笑,嘴上还叫着大小姐,笑容却逐渐危险起来。“大少爷正在温柔乡里。”女人发出清脆的笑声,男人托住她的小pi股从旋转楼梯回到楼上。他们离开后很久,萧峋才从黑暗中现身,他看了眼挡住他的柜子,反复回味着男人的话。韩萍气色不错,阿黎喂她吃完东西小声收拾餐具。低下头的一瞬间,一股恐慌在眼中流过,光芒逝去的极快,抬起脸又是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在她的记忆中,韩萍的精气神很少这样好,医生对她说的事似乎正在悄无声息地接近。“那个小叶,是你男朋友吗?”这个称呼是叶修对韩萍的自称,阿黎不假思索,下意识点了点头。门上一方朦胧的磨砂玻璃,她和老人的身影融成一个个色块。叶修刚到门口,就听到祖孙俩说这么敏感的问题。“是,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抬起的手蓦地握紧,他肾上腺素飙升,俊脸霎时间泛起霞红。叶修推开门的动作惊了女孩目光,她恐怕他听到了自己刚刚对外婆说的话,赶紧用别的事掩饰尴尬。“怎么不叫我呢?”屋里只有一把椅子,本来是阿黎坐着。她看到叶修来要起身让给他,然而叶修只是轻轻按了下她的肩膀,又把她按回原位。两人的小动作在韩萍眼里不过是小情侣间的亲昵,她笑弯了眼睛,目光投向窗外。“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我看着小叶有点眼熟呢。”心间炸响了一道惊雷,叶修吞了吞喉头。他在紧张。“在外面旅行的时候遇到的,阿黎很好。”关于旅行,出现在韩萍和阿黎眼前的是完全不一样的画面。阿黎有些紧张,生怕外婆听出什么不对,完全忽略了叶修没回答的那半句话。然后余光里的男人趁着祖孙俩的注意力都不在这里,后退了两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阿黎。”女人回过头,男人抿着唇屏住呼吸,随着盖子缓缓打开,一枚戒指静静躺在盒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