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认为?”
“这是人人都可以接受的假设。还记得福尔摩斯‘顺藤摸瓜’的推理吗——有时不妨也采用逆向推理——我的意思是。我总是急于去挖掘案子的蛛丝马迹。或许福尔摩斯的搭档华生有一天会从他的笔记中挖出适用于任何案件的灵丹妙药。那么我就死而瞑目了。但是我们还是先开始工作吧。”
“确实如此,”塔彭丝说,“但是令人尊敬的威尔莫特先生一定不是个性急的人。”
“‘她’了解男人,”汤米说,“或许我得说‘他’了解男人。你充当一位男侦探时都把人搞迷糊了。”
“哦,老兄,亲爱的老兄!”
“多些行动,塔彭丝,少些重复。”
“侦探故事的经典语句怎么重复也不过分。”塔彭丝严肃地说。
“吃块松饼。”汤米温和地说。
“在深夜十一点?不,谢谢。唉,这个愚蠢的案子。靴子——你说,为什么会是靴子呢?”
“那么,”汤米说,“为什么不能是?”
“不合逻辑啊,靴子,”她摇摇头,“根本不对劲。谁会想要其他人的靴子?事情从头到尾都很愚蠢。”
“可能他们拿错了包。”汤米提出看法。
“可能。但是如果他们要的是文件,那么公文包更有可能,而不是旅行包,能让人想到跟大使们有关的东西只能是秘密文件之类的。”
“靴子可以提供脚印啊,”汤米沉思道,“你想他们是不是想要在哪儿留下威尔莫特的脚印?”
塔彭丝暂时放弃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考虑了一下汤米这个提议,然后摇摇头。
“好像不可能,”她说,“不,我相信我们不得不承认靴子和这件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好吧,”汤米叹了口气,“下一步是去见我们的朋友理查兹。他可能会提供一些线索。”
借助大使的那张名片,汤米获准进入美国大使馆,很快一位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来见汤米,他态度礼貌,声音柔和,介绍自己,接受询问。
“我是理查兹,先生,威尔莫特先生的男仆,我想您希望见见我?”
“是的,理查兹。威尔莫特先生今天上午来访,建议我到这儿来问您几个问题,是关于旅行包的问题。”
“威尔莫特先生对这件事非常困扰,我知道,先生。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出了这样的事,尽管这事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我确实从那个来取韦斯特勒姆议员旅行包的人那儿得知包拿错了,但是显然,我已经犯了个错误。”
“那人长什么样?”
“中年,灰白头发,举止高雅,十分有教养,我得说——十分可敬。我心想他准是韦斯特勒姆议员的男仆。他留下威尔莫特先生的包,拿走了另外一个。”
“那个包根本就没打开过吗?”
“哪个,先生?”
“我指的是你从船上拿的那个。但我同时想知道另外一个——威尔莫特先生自己的那个打开过吗?”
“没有,先生。还是像我刚拿上船时一样用皮绳捆着。那位绅士——不管他是谁——只是打开了一下——意识到不是他的,又关上了。”
“什么都没丢?哪怕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