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舟自然也感受得到苦童的反抗,剑眉一挺,气息都变得凛冽,似是有些生气,便狠狠地把苦童禁锢在身下,不让苦童离开半步。
“不要离开我……嗯?”温怀舟将手垫在苦童的脑后,双臂缠在他的身上,又继续将额头抵在苦童的头上,喘息着说道。
苦童方才发现了温怀舟的气息变化,却也不知为何,忽而就收住了,甚至动作还变得小心起来,似是真的害怕会伤到自己。
这让苦童颇为讶异,他几乎从未见过温怀舟的这种模样,即便是愤怒也能保持温柔,语气甚至流露着讨好的意味,倒让苦童极为不适。
但苦童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几日未见,温怀舟为何会忽而性情大变?
于是他耐下性子,好声好气地回道:“我不会走的……但是少爷您不是得病了么,理应去治才是。”
“不,不用,你在就好。”温怀舟眷恋的埋进苦童的颈窝里,在那处不断地啃噬、亲吻,动作却有数不尽的旖旎。
苦童被这么弄的有些难耐,便抱起他的头,迫使温怀舟抬起头。
“少爷,莫要任性,生了病就得该看大夫。”
直到现在,苦童仍是以为温怀舟是真的得了什么病才会产生这种依赖,便总想着送他去治疗,真真是为他好的。
可温怀舟听了这话后,却变得闷闷不乐起来,当对上苦童的视线后,眼里竟全是惶恐和不安。
苦童愣了,他几近怀疑自己的双眼。
这还是温怀舟么?
那个眼神里满是卑微,似是害怕被主人丢弃的宠物,湿漉漉且毫无防备的模样。
苦童瞬间变得心软了,甚至不敢望向温怀舟的双眼。
他平生最怕撞见的就是可怜人,真的还是扮的他都怕。因为他会控制不住的去关心,不想让他人也落得个孤苦伶仃的地步。
“你……唉,好,少爷,那就先不去罢。”苦童终究是认命了,叹着气说道。
温怀舟霎时变得欣喜若狂,盯着苦童的眼神都绽放着光。
于是他再也控制不住地亲了下去,但无方才那样的狂躁,而是小心翼翼地,温柔似水地,一点点吻在苦童唇上,此时的温怀舟更像是一个虔诚信徒,不掺杂念的对待心爱之物,胸腔里有说不尽的爱意。
是的,就是这个气息,温怀舟日思夜想了很久的山茶味。他曾想过把自己封锁在屋里,以为能够让这个人不受牵连,不受伤害。可真当自己独自挣扎于黑暗之中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多么渴望他的到来。
思之如狂,念之入骨。
他只要想起苦童就能浑身沸腾,甚至无数次的去将他幻想。可他的理智终究是克制住了,他害怕苦童会受伤,只能在心里描摹他的样子……
这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如果苦童不曾闯入的话。
当苦童踏进这个院子的第一步时,他便能感知的到——
他来了,似乎世界也蓦然亮起。
这让温怀舟心潮澎湃,让他变得贪婪,他从未有如此强烈的欲望想要见到一个人,更不用提他的心里是多么的想要占有他了。他迫使自己冷静,可只要那股若隐若现的山茶香还在,他就难以平静。
直到,他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温怀舟捧着苦童的脸何止亲的是嘴,恨不得把他的眉眼都刻在心上,好在心里细细疼爱。
苦童渐渐的丢盔弃甲,他知晓温怀舟下一步想做什么,但他竟也变得心甘情愿了。
只此片刻也好,黄粱一梦也好,便让他沉湎在温怀舟的柔乡里罢。
苦童心里比什么都清楚,梦里的那个少年,分明就和温怀舟像个九分以上。
甚至他都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同温怀舟的关系似乎并非如此简单……但又或许是他自己多虑了,可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他都不得不去承认——他心动了。
说他盼的是梦里那个少年也好,还是现实温柔的温怀舟也好,他都渐渐的沉醉其中。
但苦童终究是苦童,他不会失控,也不会冲动,更不会去肖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温怀舟心里所想所念的皆是白涟,他坦然接受,甚至认为理所当然。
毕竟,自己终究只是温怀舟滚滚红尘的一名过客。
他甚至想过将其烂进棺材里。
苦童回搂住温怀舟的脖子,凑过身去回应,甚至像温怀舟那样动情的回吻着对方,动作依旧小心,笨拙。
但这对于尚在发情的温怀舟而言,无非是惊喜中的惊喜,他回给苦童更多炽热的吻,把他像个小孩一样整个抱起,然后双双倒在床上。
冰冷的雪山气息和温热的山茶气息在空气中交融,两具鲜活的身体也在分外渴求对方,他们相互交缠,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