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只握着他的手掌却手指颤动,轻轻在他手心里划拉几下。时时安手心瘙痒一瞬,耳朵不受控制地红起来。抬眼透过氤氲的烟气望向低着头说话的扶瑶两个,他飞快的侧脸在霍去疾唇上落下一吻。“!”霍去疾一震,抬眼惊讶的看着他,却看到少年一副我还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的模样。“……”其实他就是想同这人亲近亲近罢了。有时候他总会多想,少年表现出来的模样好似并没有那么爱他,就像有他无他都一样那般。这让他有些患得患失。看着少年眉眼晶亮的模样,他真的很想问一句:你想好了吗,此生真的非他不可吗?他这样想,也这样问了。“什么?”时时安怔住,有些不明白为何他那么问。扶瑶两个见状连忙将洗好的米放进蒸锅里转身跑了出去。时时安坐直身子问他:“你为何会这般想?”“我有些害怕。”霍去疾轻声开口。无论战场厮杀还是夜袭敌营他从未胆怯过,如今却因为怅然若失而感到害怕。“我怕你最后选择的人不是我。”“你对每个人都温柔体贴,这让我觉得我与你并无特殊,好像同外人一样。”“我想做你心中回去“那个,打扰一下哈哈~”两人正说着话,扶瑶突然歪着头看进来:“米饭要闷好了,不如你二人吃过饭再聊?”时时安看过去,少女的眉宇间透露着莹莹朝气,笑起来的模样仿佛比山上的花朵还娇媚些。他扯开一抹笑,眼底染上愁绪:“那便先吃饭,吃过饭再聊。”说罢他悄然拍了几下霍去疾的手背站起来,端起木桶垂眸掀开锅盖。“阿瑶,你……”他刚开口就被扶瑶撞着肩膀揶揄道:“怎么不叫嫂嫂了?”时时安哼笑一声,躲开她说道:“你和大哥可还没成亲呢就自称嫂嫂了?”“这不是早晚的事儿嘛。”扶瑶虽红了脸颊,但还是大方道:“我这般好的人儿,他错过了可就难寻了。”“那倒也是。”时时安跟着点头:“大哥能娶到你还真是他的福分。”他感叹似的说完回头看着扶瑶谄媚道:“好嫂嫂,快让让我端饭了。”扶瑶嗯了一声整个人都要翘起来。霍去疾坐在灶膛处看着无忧无虑说笑的人,抿唇决定让扶瑶自已做决定。……两桌饭菜一样的丰盛,葡萄酒更是喝的几个人喜笑颜开。有那等上心的便立刻举着酒杯询问平安:“县丞大人这酒滋味可是真不错啊!”“就是不知大人有没有量产的想法?”平安笑的温文尔雅,放下筷子解释道:“这酒做起来不简单,工序复杂不说酿造时间也长。”“还有酿酒必不可少打边疆来的葡萄,也难结果子的很。”“故此,这酒也就少产一些供自家尝尝罢了。”“胡老板,某也无计可施啊。”言尽于此,胡老板也明白了此中艰辛,酒过三巡,是时候开始谈生意了。扶瑶同双念几个悄然离桌,将这地儿留给他们说话用。霍去疾喝了两杯酒起身告辞,走到院子里看着井边说话的少女毫不犹豫的走过去。“我有事儿与你谈。”他贸贸然开口,竟是连称呼都没有。“和我?”扶瑶指着自已:“你和我有什么好谈的?”“嗯,和你。”霍去疾抱着手臂点点头,说罢转身径直出了院子。扶瑶:……她看向一旁抿唇微笑地双念无语道:“他这像是谈话的样子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罪他了。”“霍郎君是个直来直去的,你就去和他聊聊,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呢。”双念笑着将她推到门外摆摆手。“好好说,莫起口角。”“这我还是有分寸的。”扶瑶点点头,同样抱着手臂走到霍去疾旁边儿站定。双念看了一眼,回了院子同阿奶闲话。“什么事儿需要私底下说啊?”扶瑶摸着头钗踢着脚问道。不怪她小动作多,实在是她有些怵这人。她年少时过于调皮,在宫里同他一起学习时不小心碰掉了他的月牙儿玉佩,被这人好一顿训斥。那可给她年幼的心灵留下不小的阴影。“你父皇他病重了。”霍去疾直言道。他说的过于直接,以至于扶瑶半晌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待她瞧着霍去疾严肃地表情观察许久后百颤抖着嗓音摇头:“这事儿可不能拿来玩笑!”“你莫要唬我!”霍去疾抱着的手臂放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回不回去,此事由你做主。”扶瑶接过信一目十行,落在那句莫告诉阿瑶上他蓦的红了眼眶。这话想来是父皇让加上去的。他总会为自已多番考虑。“即刻出发,我要回去。”扶瑶握着信封抬起头,眼里的泪珠并没有落下来。她很快收敛了难过,扯开一抹笑容道:“阿瑶寻了个好归宿,这事儿得说给父皇听。”谈成她将信交还给霍去疾,面上再不显任何难过情绪,转身时道:“小时候赛马我总输你们。”“这次你我再比试一次如何?”她脚步一顿回头看着霍去疾:“四哥不会不敢应战吧?”霍去疾有一瞬怔愣,看着光影下的少女恍惚一瞬,似乎回到了宫里学习的那些日子。“怎么会。”他仰头看着她面带认真:“赛马我可从未落过头筹。”扶瑶嗯了一声,转身踏进院子里。这边儿平安的生意也谈的差不多了,其中有两个本就有意合作的胡老板和周老板当即决定签合同。而其他三人则决定再观望观望。他们选了个保险的法子,若今年的果子好卖,他们明年便会加入其中。只是他们也明白,到时候怕是更加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事情谈妥,平安立即带人去往书房签契约,约定果子快成熟时会写信通知他二人前来运货。拿上契书,胡老板笑着恭维:“县丞大人,周老板咱们生意兴隆!”“生意兴隆,生意兴隆!”周老板立马笑着抱拳回礼。